在未開燈的房間裡,清俊修長的男人站在一片燭光中,用一雙漂亮的眼睛盯著那個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的女人。
高律微微皺眉,醞釀許久,終於輕聲開口:「這些都是給你的。」
什麼都是給她的?是這些蠟燭?還是說站著的他這個人?沈詩彬此刻總算搞清楚了他想要幹什麼,其實比起亞洲男人,歐洲男人確實會玩浪漫多了,他們擅長用一切東西讓女人感到自己是在被男人呵護著的,是被一個男人捧在手心裡如公主一般寵著的,她們會感受到男人熱烈大膽的愛情,她們在玫瑰海里,或者在紙醉金迷里,享受著那份愛情。
沈詩彬曾經也在那樣的感情里感受到了被愛的滋味,她享受過頂級的物質,用金錢和權利堆砌而成的浪漫著實讓人難忘,可是卻沒有想現在這人,讓人從心底里升出一種感動,那種帶著滿足,又止不住內心的羞赧。
那樣的情緒,好像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她十七歲的時候,看到初戀的時候,滿心裡只有少女的羞澀,而現在她都27了,居然還能有。
事實證明,女人不論多少歲,少女心永遠不會消失。
一時間,她甚至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問了一個很顯而易見的問題:「你...這是做什麼?」
高律扯了扯領口,他感覺喉嚨有些干,可能是室內溫度被這些燭光照得有些高,依舊是那副淡定的樣子,但是低沉的聲音里卻有一絲緊張:「你看不出來嗎?」
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又不是那種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小女孩,從他眼睛裡她就能看出所有,從他一開始眼睛裡的不屑和煩躁,到現在的不安和期待,沈詩彬看過太多男人,玩過太多次或認真或敷衍的愛情遊戲,她似乎就是一個狩獵者,等待著高律這隻小白兔一點一點落入她的陷阱。
她精心準備了一個又一個圈套,看著他一個一個跳下去,看著他的防線慢慢地逐一的被她攻破,她在滿足的同時,心好像也不自覺的悄悄喜歡上了他。
對付男人,沈詩彬一直是擅長的,但是一旦牽涉到了自己,她很有可能做出一些愚蠢的事。
沈詩彬低頭,不敢看他的眸子,語氣有些結巴:「你...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要幹什麼。」
高律挑眉,指了指擺放在地上的這一堆蠟燭,語氣有些理所應當:「你難道沒有看出這蠟燭的形狀嗎?」
他的意思就說,你看這些蠟燭,就知道他想說什麼了。
沈詩彬掃了一眼,又偷偷看了看他,佯裝不知道:「沒看出來。」
「你連這麼點想像力都沒有嗎?」高律對她的智商感到了懷疑。
這和智商有什麼關係?沈詩彬尷尬的咳了咳,繼續厚著臉皮裝傻:「啊,我就是很蠢啊。」
他好看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崩壞的表情,垂了垂眸子,他長腿一抬,從那個圈裡走了出來,沈詩彬以為他要過來她這邊,有些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結果高律只是看了她一眼,接著就是直接擦過她的身子走出了房間。
沈詩彬當場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她把他惹到了?可是告白不光是要搞氣氛啊,就連高中的小鬼都知道,擺了蠟燭是沒用的,最關鍵的是那一句心意,她有些不可思議的轉過身,微微張開嘴巴試圖讓自己消化現在他的所作所為。
所以這場告白就因為男主角的害羞而爛尾了?
任沈詩彬臉皮再厚她也是個女人,沒有多想,她也直接走出了那個充滿了煙味的房間。
剛出房間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高律從書房出來,她頓住腳步,發現了高律手中多了一本可以當板磚使用的字典。
高律見她出來,好看的眉毛又皺了起來:「你怎麼出來了?」
這還問起她來了,沈詩彬氣呼呼的說道:「你都出來了我還呆在裡面幹嘛?」
高律揚了揚手中的字典:「我是來拿這個的。」
「你拿字典幹嘛?」
高律翻了翻字典,好像在查什麼字,接著,他手頓在了字典的某一頁,朝沈詩彬走了過來,把字典遞給了她。
沈詩彬接過,他示意她看字典,她不明所以,但還是低頭看了看字典,發現那字典上正好停在一頁,那一頁正好是「a」開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