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擠滿了人,至少有四五個中年人的樣子,正在爭論著什麼,還有幾個蘇良沒見過的學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院的,蘇良一開門就慫了,推開門半天后就一直站在門口也不敢進去,想聽聽看他們在說什麼,結果被一個低著頭的男生瞧見了,指著他說蘇良來了,吵成一團的人這才往蘇良這邊看。
指著他那個男生蘇良認識,那不是老高嗎?五天沒見鬍子長出老長,還真看不習慣。
「這個就是跟高翔他們一個宿舍的同學,蘇良,你講講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輔導員親自走過來帶著蘇良走到辦公桌前,圍著他的幾個家長都正互相拿手指著吵著,蘇良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有點想跑。
「請安靜一點!!」輔導員拍了拍桌子,「你們如果自己吵能吵出結果的話今天就在這裡吵吧!」
這是怎麼了啊?跟他有什麼關係嗎?這些家長是來幹什麼的?
「這個同學比較靦腆,你們要想聽他說就先安靜,蘇良,你說說看高翔他們那晚為何上去?不用有什麼顧慮,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蘇良想說我在那天晚上在打陰陽師什麼也不知道……都說了叫你們多玩遊戲少談戀愛了,唉。
「蘇良,說吧。」輔導員也知道蘇良這個學生跟同齡的男孩子比較內向,得多鼓勵才會說話,「這個事情跟你沒關係,老師只是問個情況。」
「……那天高翔他們在陽台聊天,我在屋裡玩遊戲,然後好像樓上有人拿水澆他們,高翔就說他上去問問怎麼回事,他們拿鑰匙了,叫我不用給他留門,我玩了一會就睡了,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蘇良說完,老高馬上投來一個感激的眼神,蘇良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因為他雖然慫可不傻啊,要是說那晚的情況,他肯定不能讓自己宿舍的人吃虧,所以故意抹去了老高跟老三在陽台唱歌還有大喊大叫的細節,至於留門什麼的,老高他們開宿舍門從來不用鑰匙,都是直接拿腳踹的,根本不會叫他留門。
但是這麼說的話,不是就顯得他們不像是上去找事的了麼。
之後不管輔導員怎麼問,蘇良翻來覆去就是這幾句話,那幾個數學系男生的家長肯定不服,不是,照蘇良這麼說,這事不成了人家音樂系的在下面聊著天,自己孩子拿水澆人家,人家上來問怎麼回事,自己孩子還動手打人家了麼?
一點理不占啊。
家長說肯定是因為這個男孩跟高翔他們是一個寢室的所以幫他們說話,但是人家音樂系的輔導員又說了,這個男孩很少跟同學接觸,跟同寢室的也不熟,更沒去醫院看過他們,來之前什麼也沒跟他說,根本沒機會跟高翔串好詞。
其實說句實話,這個男孩確實看著有點自閉,但是那也不能承認啊,承認了不成了自己這邊全責了?
五個家長又把自己小孩叫來,在辦公室里吵吵鬧鬧了一下午,最後鬧到團委書記那去了。
蘇良也總算在他們的吵吵鬧鬧中搞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是這樣,當時那三個數學系的打完老高跟老三後,他倆不是輕微腦震盪躺了幾天醫院麼,本來雙方都不準備跟自己家人說的,想著躺兩天得了。可沒想到老高很快沒事了,但是老三還有頭暈噁心的症狀,就又拍了個片子,核磁共振什麼的,這裡面專業的東西蘇良也不懂,反正他聽那個話的意思是說老三的情況有點變化,比較麻煩,又住了幾天醫院,老高也不想上課就陪著他。但是這個費用那幾個男生已經承受不住了,他們三個一合計兜不住了,就偷偷跟家人說了。
結果他們家人一聽,覺得這事不怨自己孩子,就跑到音樂系這裡理論來了。
蘇良說怎麼這麼多天沒見老高跟老三回來呢,敢情還有這麼個新情況,真得虧是自己聰明,換個別人不給老高他們賣了才怪。
跟著晚上還有舞蹈表演課要上,蘇良「只能」先行離開,他真是第一次這麼期待上課。
但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晚上上表演課的時候老師又在排練中秋節的集體舞,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老師要他領舞。
還說什麼人家電視台導演覺得上次演出效果好,指名讓他領舞的,說的他都信了。
老高你可快點回來吧,班裡就我跟大傻倆男的,我承受不來啊!
排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