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泉水讓沈東籬猛的清醒過來,只是依稀記得好像剛剛在星海中她看到了奇怪的景象,可要是讓她說出哪裡奇怪,沈東籬又說不上來,只得作罷。
「紅葉多謝。」沈東籬抱拳道。
只是這右手已然成了森森白骨,好不駭人。
紅葉心中是有些難過,但是看著沈東籬面色依舊,也就放下了安慰她的念頭。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自打它第一任主人灰飛煙滅它就知道,若是不對自己心狠手辣,自然是有人替你心狠手辣。
「只是你為何選這右手,右手不便對敵如何自保呢?」紅葉納悶。
沈東籬笑道:「看來紅葉你的實戰經驗實在是欠缺。」她目前的順手武器乃是一柄軟劍,劍修講究步法劍譜套路。
「世上的劍譜防禦之術多是針對右手出劍,若是猛然間敵人從左邊進攻,那多半能夠得手。」她若是練成左手劍術,想必自保應當無虞。
而且,她想得更加長遠。待到這右手靈骨完全煉成,她再換做右手持劍,只怕同水平鮮有能打過她的,若是走運,沒準兒能跨階對敵。
不過,她也不敢誇下海口,只是早些做準備罷了。
紅葉突然豎起耳朵,小聲說道:「那藍衣女修就要醒了,東籬你快出吧。」
沈東籬點頭,將右手藏在袖中,走向帳篷。轉眼間連人帶帳篷一齊消失在朱顏鏡內。
得了清靜的紅葉見沈東籬離開,嘆了口氣,躺在了竹樓的涼台上等清風吹來,真是孤獨無邊。
然而十方小妖精怎麼會讓紅葉閒下來,立馬啾啾唧唧地叫喚個不停,紅葉一個挺身跳起,認命地挑水灌田摘果子。十方大人要吃最新鮮的果子。
沈東籬自然不會去窺探十方每天怎麼種田養花,她正一臉陰沉的看著眼前的藍衣女修。這女修原來是鍾原。
「你這個賤婢!」鍾原猛地從被褥上坐起,感覺到胸前一涼,立馬捂住胸口尖叫道。伸手將身邊可扔之物瘋狂的砸向沈東籬。
「我的胸呢?我問你我的胸呢?」鍾原瘋了一樣衝到沈東籬面前,揮手就想扇沈東籬耳光。
沈東籬一腳將她踹回了褥子上,冷聲說道:「你給我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我是鍾家的大小姐!」鍾原見沈東籬不是個好欺負的主,立馬雙目含淚,嚶嚶哭泣起來。
沈東籬倒不後悔救了她,只後悔沒有來得及趁她沒醒扔了她。
「你的東西我沒看見,這是你的衣服,你走吧。」沈東籬將一團血衣扔在了她臉上。
鍾原本舒舒服服的躺在被褥上作勢哭泣,一見到自己心愛的法衣,立馬忍不住再一次尖叫起來。
「我的寶麗格!我的法衣!」這會兒她哭得是真傷心,沈東籬看得出來。
沈東籬對這人蠻無語的:「你可知道是誰害了你?」
鍾原目光一凜,狠狠地看向沈東籬,原來是個練氣散修。她看清了沈東籬的修為,膽子又大了起來。
「我聲明我什麼都沒看見。」沈東籬此刻煩透了這個一醒來就鬧翻天的女修,「你現在修為盡毀,丹田破碎,還是少動氣為妙。」
鍾原冷呵一聲,賴在沈東籬的被褥上不肯走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乾爹乃是鍾意,有的是靈石,多得是方法讓我恢復。」
鍾原瞥了眼沈東籬粗糙的麻布衣服:「不需要你這種無名散修替本小姐擔心。」
沈東籬笑了兩聲:「呵呵。」
「那你現在滾出去吧。」沈東籬拉起了捲簾,呼嘯的寒風卷著冰珠子砸進了帳篷。
這種天氣還喜歡在河邊快活,築基期的修士真是浪漫多情。
鍾原怒了:「我可是鍾家大小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若不是她現在脾氣好,想看看這鐘原能跳到什麼時候,只怕這女修已經死透了。
「我要回去告訴我乾爹,讓你這散修死無葬身之地!」鍾原指著沈東籬怒罵道。
???
現在的女修都這樣的?
腦子有問題嗎?
趙國都滅亡上千年了,這遺留下來的公主病怎麼還沒死絕。
沈東籬此刻覺得她抱著自己的被褥十分刺眼,母親的東西可不是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