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異,我好睏,你自己去一邊玩去,一會兒爸爸再帶你出去玩。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言瑾艱難的從被子裡面伸出一隻手,朝臉上胡亂抹了一把,依舊是閉著眼睛,小聲嘟囔道。
言瑾是今天凌晨3點多才回的家,最近公司正在研發一個新項目,全公司上下幾乎所有人都將近一個多月沒睡個囫圇覺了,言瑾作為一個新人,更是加班加到分不清白天黑夜。今天凌晨一回到家,他幾乎是閉著眼睛摸索到床邊,連鞋子都沒脫,直接撲到床上便睡死過去了,所以,現在他實在是困得睜不開眼。不過奇怪的是,睡了一覺,言瑾不但沒感到輕鬆,他反而感覺這一覺睡得仿佛把他這一個多月來所有的疲憊一下子全部釋放出來了,渾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似的,無一處不在叫囂著疼痛。
阿異則是言瑾養的一隻金毛,平時言瑾跟它玩鬧的時候,它常常伸出濕漉漉的舌頭舔 他的臉頰,所以適才言瑾感覺臉上一陣濕熱,黏黏糊糊的,隨手抹了一把臉,就想去摟阿異的脖子。
言瑾一把沒有摸到阿異,手又抬高了一點點,擴大範圍,向四周繼續摸索,眼睛始終是不想睜開,似是這樣,他摸到阿異後,便能摟著它繼續再睡一覺。摸索了半天,言瑾都沒有摸到那個毛茸茸暖洋洋的腦袋,隨著意識漸漸的甦醒,言瑾的感官也從睡夢中恢復過來。突然,他猛地一下子睜開了眼,伸出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就那麼僵在半空中,言瑾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胸膛里的這顆脆弱的心臟似是停滯了幾秒鐘,復而又更加激烈的跳動起來,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忽的匯集到一處,瞬間又「嘭」的一下四下炸飛開來,充斥到全身各處,以至於他現在感覺到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有種被炸過後的麻木感。須臾間,言瑾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幾乎是憑著本能把僵在半空中的手朝面前這個正伸著長長的舌頭的鬼東西揮去,又快又准又狠,此時他眼前哪有什麼阿異,剛才舔舐 著言瑾臉頰的正是這個他一時之間很難用語言描述鬼東西。
那鬼東西被言瑾一巴掌揮開後,並沒有馬上黏上來,一瞬間沒了蹤影,不知去了哪裡。頃刻間,言瑾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似乎被硬生生的塞入了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使他整個人一下子便搞明白了眼前發生的所有事情,沒有半點疑問的地方。
南湘縣白家莊,近半年來突然出現索命的惡鬼,每個被索命的人皆是上吊慘死,那個死相難看至極,雙目泛白,臉色青紫,舌頭吐出口外,足足有半尺長,看到的人都會接連做好幾晚上的噩夢。半年來白家莊已經出現過六個上吊的人了,一時謠言四起,白家莊鬧鬼的傳言被傳的沸沸揚揚,家家戶戶整日提心弔膽,人心惶惶,都怕這索命的惡鬼找上自己。
白家莊莊主白遠山這半年來不知道請來多少道士,無非就是想做法除掉這害人的邪祟了,但其中不乏一些摻了水的低劣道士,惡鬼剛一出便嚇得屁滾尿流的半途跑掉,還有一些只是看到吊死之人的屍體便直接跑路,怕是這邪祟太兇,丟了性命。
今天晚上是這半年來白遠山請來的第十一位道士了,看這架勢跟前十個也沒有什麼不同,一張祭台,一把桃木劍,一疊黃符,一碗清酒,兩盞蠟燭,還有各式各樣的祭品……祭台擺在莊門口,面朝長街,背倚白家莊高高的石牌坊,一陣夜風颳過,街道兩旁的落葉「嘩嘩」作響。只見那道士端起祭台上的酒碗將碗中之酒一口飲下,隨後又「噗」的一聲悉數噴向了夜空中,手上長劍一揮,口中開始念念有詞。一條南北長街上此時燈火通明,卻不見一個人影,家家戶戶門窗緊閉,雖已是深夜,但卻沒有幾戶人家真正入眠。莊主白遠山帶著幾十個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在臨街的一間屋子裡焦急的等待著,一屋子人均是沉默不語,每一個人臉上都浮現出不安的表情,其中好幾個人更是牙關緊閉,瑟瑟發抖,內心被恐懼充斥著。慢慢的,屋外空氣里開始隱隱漂浮出不尋常的影子,夜風也開始陰冷起來,總之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壓抑感和恐懼感。
蘇子沐就是這個時候來的。白日裡他聽虎子說今晚莊主請了個道士在鎮門口做法抓鬼,抓鬼一定會有很多祭品,而且也定都是上乘菜餚,他只要在做法開始之前悄悄的溜過來,偷一點雞鴨魚肉然後再趕快離開,這樣下來,一來給自己過了生辰,二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