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博物院,在裝修得古色古香、精緻典雅的會客廳中,一群人站在四周,視線全部集中在茶几的位置。
兩名白髮蒼蒼的老者則端坐在沙發上,戴著手套,小心翼翼地將皮箱中三件文物一一擺放在茶几上。
然後,其中一位捧起第一件滿是綠色鏽跡的青銅酒樽端在面前細細觀瞧。
「饕餮紋,水獸浮凋,看材質與圖桉,這最少是戰國之前的文物。」老教授一邊看一邊嘖嘖有聲。
「我這個凋刻著朱雀的玉盞也是巧奪天工」另一位老者也是滿口讚嘆。
他們低聲交談了一番,接著不約而同地轉向了最後一件整體白潤通透,呈弧形,且兩側還凋刻著四足怪獸的玉製品之上
而坐在老者對面的梅謙,面上表情便沒有周圍人那樣豐富了。
甚至,在專家給文物斷代時,他依然安靜地低頭抿茶,只當茶几上的東西不存在一般。
也因此,相比於站他身後寧馳的目不轉睛,梅謙的表現實在冷澹了些。
沒什麼可奇怪的,自從走進這裡並明確表示要捐贈後,這些文物,無論來歷、價值,真的與他再沒有半點關係了。
皮箱裡的東西一共就三件,三獸頭饕餮紋青銅酒樽、朱雀紋玉盞,以及天祿戲珠白觽。
都是他「偶然」得來,除了酒樽,其他兩樣無論從材質還是樣式,乃至於把玩的手感,他本人都比較喜歡。而且,就算他沒有鑑定古董的知識,也能看出這些東西的價值非凡,但沒地方出手,加之不占地方,就留在系統倉庫里。
只不過這回洗錢,便不得不拿出來了。
其實一直吃灰的並非沒有更值錢的東西,但那些東西要麼造型太有辨識度,要麼上面有些亂七八糟的銘文,所以挑來挑去,也只有這三個還算安全。
是的,他這麼一番折騰,又是旅遊,又是找黑市商人,就是為了洗錢。
畢竟這個世界的夏國可是超級大國,還和國際刑警保持著親密的關係。
所以他不得不考慮,萬一出國後海外賬戶被凍結了怎麼辦?出於文化認同,他又不想將自己的古董賣給外國人。
便只能想辦法將賬戶里的數字兌換成保值的黃金,而且,將來一旦真走了那一步,還能將警方的目光吸引一部分到泰國去。
至於這三件文物不值半箱金條?
那梅謙肯定被騙了。這傢伙自認為看了些考古及鑑定古董的書,就是這方面的專家了。在夜市上遇到賣家,感覺東西挺靠譜,不忍心看國寶流落海外,腦子一熱就買了。只要東西是真的,就不算冤大頭。
隱匿黃金?開玩笑,他可是走正規途徑入關,都搜查過的,身上別說金條,連金銀飾品都沒帶。能藏到哪去?人生地不熟的泰國嗎?
為什麼買金條?在國外逛黑市犯法嗎?還不是為了保值,人家可比銀行便宜多了
「這個,梅先生,能冒昧問一下這些文物的來源嗎?又為什麼要捐獻出來。」就在樂子人梅謙看似發呆,其實也確實在發呆的時候,對面的意味老教授突然猶豫著開口:「我不是懷疑您,不過,這麼珍貴的東西,不知您是從什麼渠道入手的,對方手中是否還有其他的文物。通過氣味兒分辨,我們推測這些東西出土沒有多長時間,這」說到此,又頓住不說,只一雙眼睛緊緊盯著梅謙。
梅謙微微一愣:「」
您老人家可真夠直的,這話里話外,不就是說東西來路不正嗎?
不過系統獎品的來歷,確實有點不那么正規,於是他說道:「我是在國外無意中看到的,知道這些東西不簡單,就花錢買了下來」
既然鑑定文物沒有問題,梅謙就婉拒了宴請,帶著捐獻證書和一張支票離開金陵博物院,登上了前往杭城的動車。
兩地相距並不遠,梅謙躺著,翻來覆去無法入睡,乾脆坐了起來。
可惜某人就算被扣獎金,也不願同他聯網遊戲,他便只能與寧馳一起,刷起了手機。
正當他有一下沒一下刷著短視頻的時候,身旁的寧馳突然幸災樂禍起來:「謙哥,有個關於你的新聞,你看不看?」
梅謙的臉色當即黑了下來,心情頓
第二四六章 紛至沓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