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跡惡劣,對夏國文物保護工作犯下滔天罪行,無情損壞了國寶級文物的千古罪人--梅謙,已經毫無觸犯刑法的自覺,一腳將面前的銅壺踢飛。
只聽得「噗通」一聲,先前的推斷沒錯,洪水確實差不多將深淵填滿了。
考古隊觸發的應該不是古墓的自毀機關,而是無意中重新開啟了大墓的動力系統。只不過因為地鐵豎井的意外,使得墓道坍塌,才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故。
而四周那些從牆壁上湧現出的小型瀑布,才應該是這個機關啟動正常模樣。
當然,這些聲音也干擾了梅謙,他凝神靜氣,努力去聽,可除了水流聲,這裡再無雜音,既沒有想像中的呼救,也沒有屍蟞爬動的聲響。
一轉頭就能看到一大片塌陷的位置,想必,那被亂石沙土填滿的平台後面,就是考古隊進入的墓道。
石橋已經垮了,而他雖然有著在黑暗中視物的夜眼,可視覺距離比不得陽光之下,便看不清太遠的地方。
所以雖然心中有些焦急,卻不得不慢慢尋找其他通路。
崖邊剛好有條能容納一人站立的小道,他隨便選了個方向摸索著行去,總算找到了另一座石橋。
儘管這座石橋比直播中那座顯得更加殘破不堪,還塌了一半,也足夠他一人通過了。
梅謙也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地踩在橋面上,中間有一段頗為驚險,好在他跳躍能力驚人,在輕身術的幫助下,於一塊橋面塌陷的瞬間躍到安全處,又快跑幾步,便來到了一處石台。
然後,他便看到了一尊孤零零立在石台上的青銅鼎。
梅謙慢慢靠近,卻並未看到其他人,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台碎了的攝像機,還有滿地的子dan殼。
見狀,他先是一喜,接著又是心中微沉。
自己估計沒錯,考古隊應該還有很多人活著。
但這些人既然動了槍,又沒了蹤影,肯定遇到什麼麻煩了。
是屍蟞還是怪物?
驀地,他渾身一震,再次打量起這個石台來。
不對啊,之前直播中發現的那具「現代盜墓賊」的屍體哪去了?難道也被洪水沖走了?
而就在這時,耳中突然傳來一串槍聲。他揚了揚眉,飛快地朝著槍聲傳來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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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也不知自己今天到底算幸運還是不幸了。
說幸運吧,以為是個非常安全的工作,不就下個墓採集點證據麼?混一天,只要回到地面就算大功一件。結果就遇到墓道塌陷,自己被埋到了地下。就這古墓的深度,估計救援隊將洞口挖通,還不知要多久。
可要說不幸,他奇蹟般躲過了洪水的衝擊和石橋的坍塌,而且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只是,這次考古隊損失極其慘重。
沒有登上石台以及留在石橋上的隊員全軍覆沒,後期的洪水衝擊又帶走了一波。
現在,40多人的考古隊,只剩下一位考古教授和他的兩名助手,一位來自警察總部痕跡學專家,一個嚇蒙男記者和四名充當安保力量的民警,包括張宇在內,總共還剩下10個人。
在混亂了一陣後,剩下的人自然是抱團取暖。
姓陳的考古教授作為考古隊隊長,天然擁有著最大的發言權。他認為地面上的人一定會很快到來。而他的這番信心,也感染了其他人,隊伍中便沒有之前那般慌亂了。
可這位五十多歲的老專家實在是心大,更不知老人家腦迴路是什麼結構的,偏偏不肯老實留下來等待救援,死活要拉著所有人繼續探索,拽都拽不住。
最後還是張宇看不順眼,果斷奪權。
其實在場警銜最高的是痕跡學專家,但他只是個文人,遇到這種情況也是麻爪。而張宇作為差點接任隊長的老刑警,又比四名同事的警銜高。便自動成了新的領隊。
按慣例又安撫人心,盤點了所有的剩餘物資,並對照明燈光的使用,飲用水與食物的分配等事項制定了新的規則。
當然,最重要的一條規定是,所有人原地等待救援,誰也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