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嚴湛青已經走的這麼遠了,越是回頭,越會發現中間的溝壑有多長、多深。
陌笙簫眨了眨眼睛,將臉別向窗外。
「湛青……」蘇柔見不到他,追出來一看,他果然在這。
嚴湛青一身純白色手工西服,他右手僵硬的將口袋中的禮花掏出來,花的香味刺激著他此時已經微微發酸的鼻子,嚴湛青將花丟在地上,旋身朝酒店大門走去。
紅色玫瑰當場就被踩得碎成兩瓣。
蘇柔眼眶內蓄滿眼淚,她愛她,難道這樣也錯了嗎?她蹲下身將花捧在掌心,起身追了過去,「湛青,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
嚴湛青見她擋在跟前,只得頓住腳步,「蘇柔,你這樣問有意思嗎?」
「哪怕你再怎麼不願意,可我今天還是你的新娘,就算是演戲,你也不能中途把我一個人丟在這,湛青,我也會心痛……」
嚴湛青擦身走過去,蘇柔手臂被他輕輕一撞,手裡的花掉在腳邊,一片片花瓣散開來。
嚴湛青來到大廳,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一看是陌生號碼,幾乎沒有猶豫,還是接通了。「餵?」
「嚴少,你今天得好好謝謝我。」
嚴湛青一聽聲音並不熟悉,只當是自己以前的哪個女人惡作劇,「你是誰?我沒空搭理你。」說完,便要將手機掛上。
「我是陌湘思。」
嚴湛青想了下,才憶起笙簫的姐姐就是叫陌湘思,他難掩吃驚,「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我在笙簫手機上看來的。」陌湘思躲在房間內,何姨這會正在廚房內忙活,「你不想知道,聿尊讓笙簫拿來你婚禮現場的光盤內,究竟是什麼內容嗎?」
嚴湛青臉色一沉,「是什麼?」
「是你父親貪污的證據。」陌湘思壓低聲音,「所以,你得好好謝謝我,是我將裡頭東西換了,不然的話,大庭廣眾之下,你父親早就被隔離審查了。」
「你怎麼會知道那麼多?」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陌湘思料准聿尊和笙簫不會在此時回來,「我想,聿尊手上應該不止這一份光盤,所以,我只是好心提醒你。」
「那,笙簫知道嗎?」
「你是想問,笙簫是否知道光盤的內容吧?」陌湘思微微垂下眼瞼,她想了下,這才開口,「她不知道,聿尊就是想要借她的手來對付你,我這個傻妹妹啊。」
嚴湛青聞言,胸腔內提起的一口氣陡然鬆懈,重重舒了出來。
「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告訴別人,我知道笙簫喜歡你,她自然也不希望你出事。只是……我不想她夾在我和聿尊之間為難,我打電話給你,別無他意,就是提醒你小心。」
嚴湛青應承下來,也不會傻到告訴聿尊,是陌湘思換了光盤。
湘思將電話合上,她不著痕跡地揚起眼角,取過床上的毯子蓋在膝蓋後,便推著輪椅走出去。
嚴湛青手裡握住電話,看來,聿尊是要先扳倒父親,爾後再來對付他。嚴湛青向來不管父親的事,嚴家自己也有公司,他只知道,父親的人脈關係幫了不少忙,但要說嚴父貪污了,他也不覺得奇怪,這世道,還能相信有幾個清官?
只是,這些事都上不了台面,一旦證據鏈形成,嚴父這麼多年鋪順當的仕途,也就等於毀了。
嚴湛青五指緊攏,他和聿尊,本來就是勢不兩立,只看誰下手更快!
兩人回到皇裔印象,何姨做好了晚飯,正和陌湘思準備吃飯,見到二人進來,何姨忙起身,「聿少,陌小姐,回來了。」
「何姨,盛飯。」
「好。」何姨走向廚房,幸好她今天多準備了些。這聿少不是去參加喜宴了麼?
陌笙簫在湘思身側坐下來。
聿尊架起一條腿,眼神直睨向湘思,「我今天讓笙簫給我送樣東西,可是……不知被誰掉包了。」
陌湘思拿著筷子的右手緊了緊,她臉色鎮定,「是那張光盤吧?應該不會啊,這家裡沒有別的人。」
「是麼?」
聿尊淡漠開口,一雙幽暗的眸子放出虎狼般兇狠犀利的光,陌湘思強拉開嘴角,「你不會是懷疑我吧?」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