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火里還烤了野雞!」
聞著香味,一個奴僕將火堆里的叫花雞挖出,揭開荷葉,只聞一股沖腦香氣襲來,竟放了自己也沒吃過的香料,只饞得兩眼發直,所幸還沒喪失理智,趕緊向自家少爺報功。
白決隨身帶了一包香料,品相只能說是尋常,但對於這一輩子沒出過山的三個主僕來說,已經算是大殺器,此時聞到香味,一個個也顧不上勒索白決這個「外鄉人」,為首的年輕人幾口吃了大半隻雞,吃完塊骨頭便丟給身邊兩人,奴僕兩人一時吃得不亦樂乎,看見白決上岸,也顧不上了。
白決擦淨穿衣,瞧著三人樣子,覺得有趣:「山間野雞、道旁長河,不曾想竟然是你家的,厲害!不知眼前是哪家的公子少爺,家裡竟然這般豪橫?」
兩個奴僕舔了幾個骨頭,嘗了幾絲肉味,正是對自家少爺感恩戴德的時候,此時聞言,不由抬頭腆肚,大聲道:「瞧你也是個有眼色的,怎會不認識我高家莊高少爺!這方圓幾十里,誰不知道我家高富貴高少爺的名號!我家少爺剛考上秀才,你就敢來我高家的地界裡洗澡抓雞,是想討打麼!」
白決只是笑吟吟地聽著,行路無趣,眼前三人倒是個樂子。
為首的年輕人高富貴,見白決皮膚白皙、牙齒潔白、身形健壯高大、頭髮乾淨順滑、說話斯文,知道白決不是個普通百姓,本來吃完雞也挺高興,按平日裡做法,不會過分欺辱。
但看到白決戲謔的眼神,再看看眼前白決比自己好了不只一倍的好皮囊,高富貴不由邪火頓起,平日裡作威作福的脾氣再也忍耐不住,張口便罵:「我把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破落外鄉戶,這林子是我高家的,這河也是我高家的,你進林打打獵、下河洗澡,當真是不知死活!你們兩個,給我把他按倒在地,看少爺我怎麼收拾這個不聽話的賤民!」
高富貴心裡發狠,便是縣裡誰家的公子又能怎麼樣,在這幾十里的高家地界,自己就是天,敢用那眼神看自己,一會宰了往個山溝里一扔,誰能發現?
但
近前的兩個奴僕,不過是兩條餓犬,平日裡嚇唬嚇唬老實百姓還行,此時遇到白決這頭過鄉獨狼,哪裡還能有用?
只見白決也不掏槍,用起這兩天自己看的《通背拳》招式,憑藉著前世天天吃肉養出來的高大身材,只兩拳,便把眼前兩人打得鼻血糊臉,牙齒飛落摔倒在地。
「宿主擊殺高家奴僕,因果點+1,當前無名圖卷等級LV0:12/100。」
「宿主擊殺高家奴僕,因果點+1,當前無名圖卷等級LV0:13/100。」
順手拔出槍,兩槍了結地上兩人,白決笑吟吟地大步走到嚇倒在地的高富貴身前,一腳踩在他的臉上,俯身笑問道:「高少爺,剛才你說這河是你家的?」
高富貴此時已經駭破了膽,他在縣城裡見過槍,知道這西洋火器威力驚人,擁有者非權貴即匪寇,此時哪還有平日裡的半分威風,連忙求饒:「大王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王你隨便洗,隨便洗」
見他求饒,白決反而膩了,反手一槍結果了他,收拾一番正要縱馬離去,瞧見高富貴來時方向,隱有村莊跡象,不由勒住了馬韁繩。
「這廝敢來惹我,死有餘辜,這裡是他高家地界,若就此離開,說不定這鄉下土財主會報官、追殺暗害我,不如先下手為強,斬草除根!」
心裡決心一定,白決直接掉轉馬頭,往著高家莊方向而去,不過盞茶功夫,只聽得槍聲陣陣,驚喊尖叫不絕於耳,不久便只聞白決一聲長笑,久久不息。
二十日之後。
「什麼?渡過這條河,就到了津門地界?行行行,這是船錢!」
坐在船上,白決一陣無語,得知清廷未滅,白決本來是想南去佛山、找黃飛鴻學功夫的,按白決想法,只有槍法功夫兩開花,才能在這個亂世活下去。
但哪怕有《無名圖卷》地圖指引,遇到山林也只是延著彎曲的荒路走,走著走著,就不知道方向為何,南方話又根本聽不懂、沒法問路,幾次過後,便也懶得再去看地圖,只是延著最熱鬧的路走,結果就來到了津門。
這亂世,對路痴太不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