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決從未相信過自己的運氣,來養心殿前,也已說服自己,不去找西太后與載恬的麻煩,理由有許多,如陸皓東說的那樣,巴拉巴拉。
但渾沒想到,竟還真有餡餅掉自己頭上,來到養心殿外,正看到一個騎士縱馬而行,心中意外,便跟了過來,就看到了這個穿著明黃色睡衣、一身氣質不凡的載恬。
「大膽!」
馬匹另一側的護衛大驚失色,白決來到近前,他雖未有準備,但竟未發覺一絲一毫的不對,眼前之人,不只下盤功夫穩健超凡,連一身殺氣竟也掩飾得如此了得!
心中已顯三分慌亂,手上腰刀卻是不慢分毫,黑暗中划過一道森亮寒光,向著白決直劈而來。
「嗯?」
白決被這快絕刀光吸引,袖中短劍應勢而出,在那刀刃上連點兩三下,方才斬斷刀勢,擋得刀鋒偏開,不由見獵心喜,右手自後腰反抽出一柄腰刀來,想著對手方才的刀勢,同樣也是雙手一刀反劈而去,笑道:「你刀法不錯啊,來試試我的刀!」
刀法,除了各門各派的通用刀功,白決最熟的還是秦爺的《鐵刀刀法》,不過鐵刀刀法用的是重刀,重力重勢重速,而輕於刀招變化,白決思及對手方才刀勢,手中刀力道減弱,卻是留了四分守勢,眼看對手擋了下來,心中更喜,鐵刀刀法一招招使將開來。
便見月夜之下,燕禧堂前,兩道寒光激盪月光,手中如持了兩道清亮水光,不住交擊架攔,刀聲輕亮,駭得堂中太監宮女四散奔逃,不敢靠近。
一旁的載恬離得最近,只覺得兩腿發軟,想後退,卻癱倒在地,兩腿似不是自己一般,心驚肉跳地聽著刀風嘶鳴,勁風呼嘯,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被卷進刀光、死路一條一般。
「倒是我小瞧了天下豪傑了!我乃白決!眼前何方八卦名家,且報上名來!」
對戰數招,白決不由讚嘆出聲,刀法雖非自己所長,但眼前高手實非凡俗,一身刀法,竟是不弱於霍元甲,且刀勢盤旋如疾風、鷹揚燕返、攻防兼備,刀法中有八卦掌的影子,定是當世八卦名家!
而在對面,三順子已是被白決的磅礴刀力,震得骨軟筋麻,眼前這個自稱「白決」的高手,刀法明顯不通變化,原本應該在數招之間,被自己刀法逼出破綻,不死也傷。
但偏偏這「白決」刀力既重且穩,雙刀相交,三順子只覺得自己砍到一塊生鐵上,不止盪不動對手刀勢,反而是自己虎口被反震得發麻!
數刀交擊後,對手刀勢仍舊不動如山,自己刀勢卻現散亂之相,三順子不由得心中發寒,眼前之人內外雙修、剛柔並濟,不只刀法過人,且一身內壯神力之法同樣了得,心中生了畏懼之心,便架開對手長刀,暗調內息道:「我乃『粘竿處』三堂掌事太監三順子,你是哪裡來的狂徒,竟敢在皇城之內撒野?!」
粘竿處?三順子?與那三怡兒有關係?
白決眉毛一挑:「我叫白決,你沒聽過我名字麼?」
三順子不屑罵道:「我身居大內、自小侍奉鑾駕,如何識得你這鄉野村夫?你若還有些忠於君父之心,便束手就縛,念你刀法過人,我自會為你求情,拜入我粘竿處。」
嗯?一個皇城自小養的太監?
白決眉頭皺起,不由心生厭惡,一念動殺意,感覺對手刀法精妙也見識到了,便冷哼一聲,右手正手握刀,腳下步法遊動,竟同樣是八卦刀法!
納蘭元述當初提供百家武學,八卦掌秘籍同樣有之,白決平日雖只修習八卦掌法,但兩者一脈相承,在白決這種武學高手心裡,刀法不過是水到渠成,此時一經用出,周身一動無有不動,擰旋走轉似流水,上下翻動如驕龍。
同樣的八卦刀招,卻被白決使得光明正大,較之三順子方才的防狠刀勢,截然不同!
三順子一見此刀法,只覺見了鬼一般,自己自小苦修而來的刀功,竟被對手隨意拿來,只驚得他驚疑不定,勉力擋了幾招,心中慌亂之下,手上刀法卻是越發散亂。
眼見白決殺意涌動,一刀劈斷自己腰刀後余勢不息,三順子心中不甘,卻是也不再掙扎,左手向半空一甩,便甩出一道短箭來,卻是一枚鳴嘀。
他手勁極大,那短箭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