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武以來,白決的脾氣就越來越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殺就殺,想放就放。
白決是個瘋子,不過在這個劇情世界裡,白決最看不過眼的,不是小皇帝、不是孔延宗,也不是其他那些得罪自己的馬大禮之流,他最看不過眼的,是這個處處辮子的世道。
白決想毀了它。
遵從內心,白決只能按捺住胸中殺意,在鰲拜、小皇帝兩方勢力來回橫跳,引動他們兩大勢力的廝殺。
如今,白決把自己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眼前的鰲拜,唯一的用處,就是他一身的武功,可供白決一戰了!
「其實我很好奇,你方才為什麼不偷襲?想殺我白決,就憑你自己?」白決問出心中疑惑。
鰲拜聞言冷笑,黑刷般的眉毛冷厲如刀:「白決,你知道我最厭惡你身上哪一點麼?」
「願聞其詳。」面對高手,白決一向很有耐心。
鰲拜摘去自己手上累贅的精鋼指甲,冷笑道:「我最厭惡的,便是你身上那股子狂妄!你們這群漢人,都被我八旗打斷膝蓋,養為豬狗了,我是怎麼都想不明白,你一介漢人,是哪來的這股狂妄?老夫十三太保橫煉金鐘罩,縱橫天下不見敵手,不知擰斷多少漢人高手的脖子!你以為你白決天下無敵,連老夫也殺不得你嗎?!」
眉角一挑,白決笑意頓失,認真地看了看鰲拜一會,這才冷笑不屑道:「我白決不過是匹夫之勇、武夫之略,在漢人史書先賢里,屁都不是!
可明末那群貨色,連我都不如,一個個枉顧九州生民,爭權奪利內鬥幾十年,崇禎那樣的貨色都掌權了十七年,李自成、張獻忠更是把中原攪得一團爛泥,滅了大明!中原都糜爛成這樣了,都還要靠吳三桂那個老王八蛋獻出山海關,你們這群廢物點心,才撿了個九州江山!
偏偏廢物就是廢物,全無一絲治國經國的謀略,整日裡就知道愚民、疲民,好好的錦繡河山,被你們治理得像個糞坑一樣沉默惡臭,王者號打成了青銅號,還在這洋洋自得、高人一等!
呵,蠻夷之輩!」
冷笑聲中,手中干戈狂然而進,鰲拜強壓下心中憤怒,眼見長戈來襲,竟是不閃不避,白決見狀眉毛一挑,手中長戈也不變招,直刺而去。
「嗤」
長戈戈尖點在鰲拜胸口,竟是不得寸進!
在外人看來,這是鰲拜以強橫外功,刀槍不入,擋下了白決這一擊。
但在白決的親身感應中,自己長戈在刺到鰲拜身上前一寸的距離時,便遇絕大阻力,自己這一身七八成的力氣,竟是勉力刺入近一寸時,便進勢全失。
強弩之末,其勢不能穿魯縞,最後干戈與其說是被鰲拜擋住,倒不如說是力道盡失,停在了鰲拜的衣袍之上。
「這種武力層次的世界,還真有刀槍不入?」
白決面現興奮好奇之意,也不在意,手中干戈盡展平生所學,棍法槍術,以及近日體悟出的橫鐮之招,盡數在鰲拜身上施展,烏沉干戈在白決手中,一時間竟是化為一條黑龍一般,搖頭晃腦在鰲拜周身啃噬。
凌厲攻勢初時還如勁風呼嘯,之後打得興起,恍若江河漫捲,狂猛之勢一浪強過一浪,只激得兩人衣袍烈烈作響,衣角偶爾捲入戰局,便被攪成碎片,漫天飛舞。
長戈一連十餘次點在鰲拜身上,儘是不得寸進,鰲拜見白決氣勢受挫,正要嘲笑行攻心之計,便看到
白決收戈而退,右手四指搭在腦門,拇指揉著右太陽穴,揉了兩下,開心笑道:「什麼十三太保橫煉金鐘罩,原來如此!氣血重濁、真氣清靈,兩者混為一體,便如泥、水相合,形成沼澤,便是有萬斤外力,也進退兩難。
不過鰲拜,你這功夫不到家,勁力掌控失之細微,我雖然不得寸進,但也隨意抽回兵器。
也正因為你氣血、真氣俱都失之細微,所以你這功夫便顯得剛猛過頭,柔變不足,因此龍兒先前才能輕鬆制住你。
若你這門功夫練至大成,不止隨意鎖人攻來的兵器,而且勁力變幻萬千,隨意便能使出『化骨綿掌』哈哈,那時卻是不知道何種境界的武功了。
氣血、真氣,相生相剋之道,受教了!」
第86章 十三太保橫煉金鐘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