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還緣缺,心中那最後一點卑微的期待也如泡影般破滅;故事的結局註定了悲劇,而再次將深藏在心中的相思翻憶一遍,多年沉澱醞釀的悲傷更顯愴情。
都說男兒三十而立,立於大風大浪間有大沉著,有大冷靜,有大智慧,而身為帝王的趙昚更是穩健男兒中的表率。不敢太過張揚地抬起頭,朱昔時看著默默頹坐在自己身旁的趙昚,那悲愴的眼睛中豆大的眼淚無聲朝下墜落,他內心的孤單落寞如一道無形氣牆般將自己分隔開,旁人無從靠近也無從安慰。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總被無情惱。突然間,忐忑不安的朱昔時少了一分敬畏之心,多了一分憐惜之情。
「皇上!」
忽然間,內務總管姜德急匆匆地闖入朝陽殿內,一見悵然若失的趙昚呆坐在地上流淚,他整張臉頓時僵成了一團,迅速跪在了殿前一角不敢再做聲。
場上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好一陣子,思緒游離的趙昚在注意上靜靜跪在一旁的姜德,聲色黯淡地問到。
「何事驚慌。」
「臨安城京畿府衙送來的急報,請皇上過目。」
不敢有絲毫怠慢,姜德跪移著身體向前將手中那急報恭敬地呈在趙昚面前。趙昚雖此時心緒不穩,可終是個知輕重講分寸的有道明君,半疑半惑地接過了姜德遞來的摺子,一邊起身,一邊審閱到摺子中所述之事。
只是腳跟還未站穩,趙昚的身子又莫名地顫抖起來,怒氣急速積聚面色鐵青;稍作醞釀,趙昚心中騰起的火氣以排山倒海之勢向朝陽殿內的人發難,一時氣急敗壞,手中的摺子「啪」重甩在了姜德腦勺上。
「臨安京畿重地,居然有歹人敢公然行兇挑釁!都想反了不成?!!」
怒高的聲音極具穿透力,響徹了朝陽殿裡里外外。面對龍顏大怒的趙昚,處在危險當下的朱昔時和姜德似有默契。把自己那頭埋得更低,更謙卑,按捺著鼓脹亂跳的心不敢貿貿然出聲。
「姜德,傳朕口諭。速命刑部督辦此案,三天之內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相關在案或牽涉其中之人,一律嚴懲不貸!!」
「奴......奴才遵旨。」
重重一叩,驚得滿頭冷汗的姜德也是急急起來,火急火燎地退出了朝陽殿趕去刑部宣旨。而趙昚怒目迴轉了到地上緊趴著的朱昔時身上。神情間驀地一松,又再次向殿外傳令到。
「來人,將此女送回天牢看管,聽候發落。」
緊埋著頭的朱昔時渾身一震,還為能體會這變故是福是禍,便已經被兩名御前侍衛給架起身來拖離朝陽殿。而驚懼的目光一直聚在殿中央趙昚身上,朱昔時微張的小口想再爭辯些什麼,卻是再無半點勇氣。
......
噩耗沒有預兆地傳來,顯然是殺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沈大娘出事的風聲傳來,震撼最大的無疑是生為人子的沈福祿。先前和解憂的歡鬧頓時化為飛花夢影。一張稚嫩的俊顏蒼白如紙,踉蹌不穩地抓住傳訊的宮逸涵急問到。
「我......我娘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宮少爺,求求你告訴我!」
抓住宮逸涵的衣袖角,雙膝如打了軟釘般不由地跪在了人前,讓這場面更加尷尬難解。
宮逸涵的眉頭深鎖,趙真元的不忍相視,顧妙晴的眼中帶淚,盛子駿的面色鬱郁......長輩們此刻各異的表情無形助長了沈福祿心中的擔憂,聲音間更加情急難掩。
「我娘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求求你們告訴福祿好不好。王爺......師父......小師娘......」
急得掉淚的沈福祿。不斷地換著人哀求著在場眾人,企圖說動他們一解他心中困惑。顧妙晴畢竟是個女子,心軟,不由地跟著掉淚一把攬住了哀聲相求的沈福祿。
「福祿。你娘她......」
「妙妙!」
還沒等顧妙晴把事情和盤托出,三方異口同聲地喝止到她的話。沉著郁色的盛子駿急忙將顧妙晴拉離沈福祿,忌諱深深地囑咐到。
「現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難道你忘了來時路上說好的?!必須趕在刑部的人到來之前把福祿送出城去!」
沈福祿的手如溺水之人緊抓著顧妙晴的手不放,那溢滿淚水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大禍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