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完幾位肱骨之臣,仁興帝心中極煩悶,不知不覺出了御書房,朝御花園走去。
昨日剛下一場秋雨,園子裡異常清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仁興帝覺得心中煩悶散去許多。
本打算回去的他,突然看見德馨太后正領著幾個得.寵的小宮女兒說說笑笑的朝他這邊走來,他本不欲見,但又不好直接躲開,便笑面相迎。
「兒子給母后請安。」
「喲!皇帝在遊園?真是巧。」
「是啊。」仁興帝笑道:「昨日一場秋雨來的急,想必經過秋雨洗禮,園子的風景更勝,便來瞧瞧。」
「你與哀家想一起去了,這些小丫頭都說園子空氣正好,這不,哀家這才出來走走的。」
看得出,德馨太后心情不錯。
母子二人肩並肩朝一旁的菊花園走去,秋雨過後,菊花開的正盛。
「皇兒可有煩心事?」德馨太后掐了一朵花,放在鼻前嗅了嗅,裝作不經意的模樣問道。
仁興帝聽後一笑,「哪裡,兒子很高興。」
德馨太后也笑了,意味深長。
「哀家還不知道你啊!皇兒,你是娘的孩兒,自小,你但凡有個什麼事兒,哀家豈有不清楚的?瞧瞧,自從見了哀家,你那眉頭都沒鬆開過。」
仁興帝笑而不語。
德馨太后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可是因為詹石修那老古董?」
語氣滿是蔑視。
「皇兒莫奇怪,江州出事有一段日子了,哀家即便想裝作看不見也不能。千千萬萬張嘴吃飯的事兒,哀家怎會置之不理。」
語氣逐漸嚴肅。
仁興帝趕忙止步垂首,苦澀道:「這事說起來都是兒子沒做好。輕信了詹石修。好在,事發之後他動員屬下、農人做了一番拯救,狀況,還不是太慘。」
不是太慘?
德馨太后盯著仁興帝不說話。
隨即冷笑,「總體損失近半,這還叫不慘?」
話畢,將花兒扔地。徑直朝前走去。
內侍與宮女們嗅到「火藥」氣息。皆慢慢後退。
仁興帝一聲嘆氣,趕忙跟上德馨太后。
「想必,今日朝堂之事母后也聽說一二。不知母后何意?」
「皇帝打算如何處置?」德馨太后將皮球重新踢給仁興帝。
「兒子以為,無論怎樣,這政策當初都是朕應允了的,不能一出事便把責任全部推到一個人身上。若說責任問題,朕也難辭其咎。更何況,但凡革新,總有一兩處失誤。事發之後,詹石修等人救災積極。並沒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只是江州與南安州嚴重一些,只要總結一下經驗教訓。將來,還是有機會……」
「皇帝的意思是這等誤國誤民之徒不僅不能嚴懲。將來還準備重用?」
德馨太后很不悅的打斷仁興帝的話。
「母后……」
「皇帝,當初你父皇臥於病榻,將大商江山交付你的手中時,是如何說的?」
「你可還記得!」
仁興帝怔了怔,隨即跪道:「回母后,兒臣終生也不會忘。父皇說,這個國家因為他的執念耗費了十年精力,再也經不起折騰,父皇讓我好好的守住這片江山。」
「可是母后,兒臣在尋求一條通往國富民強的大道,兒臣沒有在折騰。」
「哀家不管,哀家只相信自己看見的,聽見的。皇兒,哀家並未說你在折騰,哪怕你真的在折騰,也要講究個方法,人,是不能一口吃成個胖子的。」
「後.宮不得干政,詹石修那個老匹夫你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只是有一點,哀家要提醒你,莫要寒了那些忠臣的心。」
德馨太后說完,便伸出了纖纖細手,由宮女攙著走了。
仁興帝派人喊來內監,問道:「太后這幾日都見了什麼人?」
內監稍稍猶豫一下,還是照實說了,「隆聖公主與瑾萱郡主來了幾次,另外,昨日,大農令拜見了娘娘。別的,便沒了。」
果然如此。
仁興帝甩了甩袖,氣急敗壞的朝御書房走去。
……
仁興帝終究沒有坳過一邊倒的風頭,還是下令,革去
第20章嚴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