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整個壽安縣都沸沸騰騰,鬧哄哄的,說什麼的都有。
原本邱菊花就是壽安縣有名的大名人,這下子,更站在議論的最巔峰。
說起來,也奇怪的很,怎麼什麼奇形怪狀的事情都能與邱菊花扯上關係?議論的同時,人們禁不住納悶兒。
但凡議論,最兇猛之處,當屬田間與茶館。
人們勞作之時,拉幾句閒話,但還要幹活。茶館就不一樣了,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這些人還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沒事幹,閒著又蛋疼,只能找話茬,權當茶資慰藉無聊。
自君伯茶館閉館之後,各個茶館紛紛效仿,出售炸金蟬、花生糕、綠豆糕等各種小食、點心,在加上邱氏密料公開降價出售,各大茶館更是迎來了春天。
「雖然蟬子一樣,密料一樣,可是你們這炸金蟬的味道,還是和君伯茶館的炸金蟬差遠了。」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怎麼回事兒,這味道咋就差那麼遠呢?難道還有什麼秘方不成?」
「嗨,你們懂什麼!當年君伯茶館的炸金蟬,那可是邱娘子……高太太親自指導的,我們這小小居安茶館,怎麼能與之相比?」
聽口吻,是個掌柜身份。男人們突然大笑,那笑聲極刺耳,韻味兒十足。
笑聲回落後,一男人繼續道:「聽說,那邱氏如今幾乎不進家門,只呆在田裡,你們說說,她這是何意?」
「何意?逃避唄!誰讓人家穆小姐快進門了呢!唉……這種事情,擱誰身上,誰也受不了,自己種樹,別人摘果,擱誰誰服氣?」掌柜又道。
「什麼逃避?我看是傻!不服氣就躲起來?」
「不躲起來怎麼樣?還能和人家干一架?人家爹可是堂堂的輔國大將軍!不僅如此,聽說穆家在南州一帶。本就是世家。」掌柜又道。
「嘖嘖……只可惜了,邱氏那花容月貌。」一個尖刺的聲音響起,猥瑣的厲害。
「哈哈哈哈……」
茶館內一陣爆笑。那笑聲幾乎將隔間的布簾掀起。
忽而,這笑聲被一陣近乎怒吼的聲音打破。
「小二。給我來壺上好的女兒紅!!」
笑聲戛然而止,布簾被打開。
「哎呀,是詹捕頭!真是稀客!!詹捕頭要酒,真是說笑,小人開的是茶館。哪裡又有酒呢?」
小二不識詹清輝,聽自家掌柜如此說,忙跟著賠笑,「是啊,是啊,詹捕頭,要不小人再給您來壺好茶?我們這裡還有各種小食、點心。」
詹清輝大手一揮,不耐煩的點頭。掌柜小心的陪著不是,彎腰後退,而後笑著打起了帘子。繼續扎進那群男人堆里,與之閒聊。
宋嚴怒道:「爺,他就是康保先,如此猖狂,您也不管管!」
朱明登時給宋嚴一個嚴厲的眼神,「閉上你的嘴,別給爺找煩!」
詹清輝猛的飲下一杯茶,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撂,便要朝外走去。
朱明反應的快,一把扯住詹清輝的胳膊。「爺,您去哪兒?太太可是讓您在這裡等她。看時候,太太也該還完願下山了。若是太太見您不在,小人到時該怎麼說?」
詹清輝扔給朱明一個極凌厲的眼神。甩手出了茶館。
躍馬而上,揚長而去。
今日,他有些衝動。走到半路的詹清輝才意識到。
其實,他明白,一沾到與邱氏有關的事情,他就平靜不了。
可這次。畢竟與以往不同。
也不知邱氏現在如何,詹清輝心裡翻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上水村,後來,又覺得自己已經走到這裡,不見上一見,自己都說不過去。
打心裡找好理由,詹清輝加快速度。
天氣已經不那麼炎熱,晌午過去,空氣開始有風,微微的,夾雜著淡淡清爽。
此時,悠然正坐在帳篷里吃飯,上午一直在忙,午飯已經過點。
詹清輝突然走進帳篷時,悠然正和二娃子一人一個老母雞腿兒,啃的津津有味。
詹清輝張大了嘴巴,那一瞬間,好像心中所有的不快全部消散。
悠然和娃子也愣,一旁的高香葉放下毛筆,甜甜的喊了聲「詹叔叔」,悠然這才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