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騰公司的生產廠院內,一個維修師傅正在拿著焊槍接焊一輛摩托車的後座架子。這是文君的坐騎。上班的路上發現的問題,到了單位就來到這,叫一個維修師傅幫忙處理一下。文君自己跑到維修休息間找人聊天去了。走前叮囑師傅,焊接好了招呼他一聲。
「這是誰的車放在車間場院裡來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嗎?通知財務罰款。」
文君正在屋裡和維修工人聊天,聽見外面一聲怒喝。不用說,聽聲音就知道是何瘟神來了。屋裡的人面面相覷,不敢出去。「何瘟神」是大家給何總的綽號。整個飛騰公司的人都會儘量避免和他正面接觸。背地裡都在嘀咕,是不是在家被老婆壓制的太狠了,才會在單位拿大家當出氣筒。可是,文君卻不這樣認為的。理由是,他罵人的臭脾氣並不是針對任何人,比如上級部門。沒聽說過何總會當面謾罵上級領導的,哪怕是下來檢查的相關人員,比如審計部門,工商部門等等。這就說明何瘟神並不是真的狂妄沒邊的人。他只是針對能力不如他的人或者是他可以掌控的人,比如說自己的員工才會發飆。典型的維上欺下。應該是一個色厲內荏的人。
文君走出去,來到何瘟神的身旁。何瘟神還在呵斥著正在焊接的師傅,命令師傅停止手中的操作。
「何總。這是我的車。早上上班路上才發現車後架開焊了。這才叫師傅幫忙焊接一下。焊接好了就騎出去。並沒有無視你命令的意思。」文君不卑不亢的解釋著。
何總沒有理會文君,輕蔑的看了一眼對方,口中依舊不依不饒的叫喊著要罰款。文君聽了,內心火起。
「何總,是不是所有進入車間場院的車不問緣由,一律都要罰款?」文君也是真的生氣了,提高了嗓音大聲問道。
「當然都要罰款了,這是我親自下達的規章制度。」何瘟神仰著下巴說道。
「通知財務罰款是吧?好,好。財務一定按照何總您的指示行事。」說罷,文君指了指停在不遠處的黃河150摩托車,那是何瘟神的坐騎。「我是財務主管,一定會堅決服從公司的指揮。這輛車也要罰款,月底我會連同自己的罰款一併下賬,作為公司的其他業務收入下賬。至於何總您的罰沒收入如何上交呢?是現在交給財務現金還是月底從工資里扣除?」
何瘟神聽了,瞪著難以置信的眼睛,臉色漲紅,一直紅到脖子根。可以看到脖子上的青筋突起。顯然是被文君的一番話氣的。
「文君!」何瘟神伸手指著文君,十分氣憤「你膽子肥了,竟敢要罰我的款!你知不知道你是在幹什麼?想沒想過後果?」
文君無視何瘟神的怒意,慢悠悠說道:「制度是你自己制定的。難不成你自己要帶頭違反自己制定的制度嗎?」
何瘟神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狠狠的盯著文君。
這時候,維修師傅站起身來。原來他趁著文君和何總爭辯空隙,把車子焊接好了。師傅對文君比劃了一個ok,示意車子弄好了。
文君見何瘟神愣在那裡,憤憤地看著自己,也不再言語。於是選擇先行離開。不再看何瘟神,騎車徑直走了。把摩托車剛剛停好在停車棚,何瘟神也跟過來了。
「小文子。我知道你背景,好像你這次能調到我的公司是上頭有人為你說了話的。可你要明白,我和他的關係也不錯,而且一定比你要強不知道多少倍。你別認為有他做靠山就可以在這裡撒野。這裡還是我說了算的。」
「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可以肯定的和你說,我沒有什麼所謂的靠山。也不需要什麼人來當我的靠山。我只知道,我這次是被組織部調來的。還有,我要更正你的說法,這個公司不是你家的,如果真的是你家的,我反而不會來這裡上班的。」文君面無表情地看著何瘟神,表露出一絲不屑。
見到文君如此,何瘟神也是頭大。他還是頭一次被人無視。真想大罵一頓文君。可轉念一想,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一旦自己開口罵他,萬一他還嘴,自己豈不是更加沒了顏面。畢竟聽蔣麗華匯報過,說文君放出狠話來,如果自己敢罵他一句,他就罵回來十句。想到這兒,何瘟神決定不再和這個混小子正面衝突。
「小文子,你也不想想。我這也是沒有辦法啊,制度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