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公子，韓公子你在嗎？」
我聽到有人在拍我房間的門，這說話的聲音像是洛嫣。我捂著頭，勉強起了身。昨天士兵搜完我家後，我便一個人喝悶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我酒量本來不好，卻喝了很多，現在起來，頭疼得像裂開了似的。我走到門前，開了門，見到了程萱。
「程，程姑娘你怎麼來了？」我自覺腳步不穩，晃了幾晃，失去平衡，倒在程萱身上，卻覺香腮撲鼻，我臉貼在她臉上，手搭在她肩膀上，然後感覺到她身子呼吸越來越快。程萱扶著我到榻上，然後出了房門，端了碗醒酒茶來，餵我喝下。喝下茶後，我漸漸清醒過來，回想到剛才的事情，紅著臉說：「程姑娘，方才是我不好，是我無禮。」
程萱搖了搖頭說：「沒事。但你看你啊，貶了職就這麼糟蹋自己，怎麼可以這樣啊。」
我重重地嘆了口氣：「程姑娘有所不知，昨天有士兵來沒收東西，然後把我家弄得一派狼藉。我聽說我的手下也都被貶，家裡也被翻亂。那些人還說我是貪生的小人，左右逢源，花錢買官，還說了一大堆不乾淨的話……哦，我不應該跟你抱怨這麼多……」
程萱定眼看著我說：「你說什麼呢。我們好歹也是知己，他們如此不安好心，卻是讓人氣憤。但你也不應該這樣低落啊。」
聽著程萱的話，我心裡好受了很多：「萱兒，你待我真好。」
但我卻見到她皺著眉，咬著唇，不說話。我說：「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她點了點頭：「有些話我不知道應不應該說……算了，我還是說了。這幾天我看楊大哥行跡有點鬼祟。前天他給我留了封信，說他要走了……」然後她就說不下去了。
我瞪著眼：「難道你懷疑是他們偷了馬？」然後我拍了一下大腿，「對啊，郭勉說那些人箭法很好，我是見識過楊庭的箭法。而且他們又是做馬匹生意的，這一切都這麼巧合。不行，他現在在哪？我要見他！」
程萱說：「我不知道他在哪，他已經不住在之前落腳的客棧了。」然後程萱拉著我的手，「韓公子，我告訴了你這線索，但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要是真的是楊大哥偷了馬，你拿回馬後不要加害他。我和他自小就認識，他是個正人君子，做這事肯定是有什麼苦衷。」
我說：「好，我答應你。」
這次真的要感謝程萱，但她這樣做，多少有點出賣了楊庭的味道。不，不應該說是出賣，若是真的是楊庭盜了馬，就是他自己的罪過，程萱只是做她覺得應該做的事情。
我馬上找到了郭勉，跟他說明了事情緣由，然後和他騎馬出城，希望能找到楊庭。我現在是功曹，沒有部下，看來只能和郭勉兩人一起去把馬要回來。現在能不能找到他們是個問題。但找到了了又如何？憑我們二人，怎麼把馬搶回來？
騎在馬上，我跟郭勉說：「郭兄，你說我們打不打得過楊庭他們？」
郭勉回答：「你就別想這麼多了，凡事都要一試，還沒盡全力就不要想太多。」
這時，我們身後有人在大聲叫我：「韓初！韓初！」
第十七章 柳暗花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