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語嫣推開他,咳嗽幾聲,看見白少潼跑向街道,而那裡正停著一輛車,她記得剛剛黑衣人正是看見那輛車臉露出喜色,給她抓到了一絲反擊的機會。 et
說明,車的人是敵非友!只因為車子在亮光處,看不清黑巷子裡的情況,才沒有動靜。
她嚇得臉色蒼白,立刻爬起來,奔向他:「少潼,站住,不要去!」
車門打開,又一條人影出現,他戴著帽子和墨鏡,背對燈光,讓人看不清面容,只看見他的風衣衣擺隨風飄揚,划過優美的弧度。
他的手舉起來,手有一把槍,指向白少潼。
梁語嫣那一瞬間感覺天地倒置了,所有的一切靜止,她恨不能變身超人,以超越光速的速度救走白少潼!
她飛了起來,抱著白少潼撲向一邊。
子彈在她腳邊炸開!
第二槍很快到了。
這一槍,無論如何,她都沒有辦法再躲過去。
她死死地盯著那個開槍的人,想要看清他的臉,看清是誰殺了她,黃泉路也好找對報仇的鬼!
正在她瞪大眼睛等死的瞬間,又一道人影閃現,擋在了她的面前,同時朝著車邊的兇徒開了一槍!
人影閃爍,梁語嫣只看到一雙女人的腳擋在了風衣男人的面前,風衣男人抱住那個女人,將她拖到身,車子迅速地開走了。
魚蘇的士兵們窮追不捨,到底人的兩條腿跑不過汽車的四個輪子,那輛車被打得千瘡百孔之後逃進漆黑的夜色。
梁語嫣看了眼白頌年擋在她面前的背影,又急忙低頭檢查白少潼:「少潼?少潼?你沒事吧?」
她看到他腦門的血跡,心都要碎了,連忙用袖子摁住他的傷口。
白頌年緩緩轉過身,槍掉在地,掉在梁語嫣的腳邊。
梁語嫣抖了一下肩膀,抬起頭,對他閃爍著寒光的眼睛,那雙眼睛深邃而冰冷,幾乎將她的目光凍住。
高大的身子晃了晃。
梁語嫣終於動容:「你受傷了?」
她的視線下移,他身全部是血,但衣服是整齊的,說明血是別人的,唯一破損的位置是他的肩膀。
白頌年悶哼一聲:「你們,沒事吧?這次,我又失算了。」
他想抬手摸一摸白少潼的腦袋,但手臂沉重,根本抬不起來。
梁語嫣還沒來得及回答,見他眼皮合,高大的身體朝下倒。
「少帥!」
聶昌政和士兵們驚呼,連忙扶住他,將他抬到擔架。
「快點回飯店去!軍醫在飯店裡。」聶昌政面色凝重。
白少潼哭得慘兮兮的,小眼神里滿是無助,盯著擔架一動不動的父親。
如果父親和母親一樣,死去了,睡在冰冷的棺材裡,再也見不到了,他該怎麼辦?
梁語嫣抱起他,內心也有些彷徨,剛剛是白頌年為她擋住了致命一擊,若不是他來得及時,她恐怕被那個燈光下的男人打死了。
她蹭了蹭白少潼冰涼的小臉蛋,跟著擔架走,喃喃地說道:「別害怕,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你父親最厲害,沒有人可以打倒他……」
白少潼細細的胳膊摟住她的脖子,哭得氣不接下氣。
梁語嫣不知為什麼也想哭,但眼淚硬是掉不下來。
——白頌年身的血,不全部是敵人的,那麼有大半是他自己的。
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飯店。
軍醫立即給白頌年做手術。
梁語嫣和白少潼等在臥室外面,窗外時不時傳來槍響,但那與他們無關了。
參加拍賣會的人遇到襲擊的,不止白頌年一個。
聶昌政嘆口氣:「少帥說得沒錯,果然是個多事之秋。」
「是日本人。」梁語嫣給白少潼和自己了藥,她抱著白少潼,不斷安撫他的背,安撫他驚恐的情緒,沉思半晌後,突然這麼說道。
「嗯?」聶昌政不解。
「我說追殺我和少潼的人,我看到了一個日本人,一個日本女人!」梁語嫣的眼神漸漸堅定,看向聶昌政。
「當時那個人朝你和少潼開槍,少帥趕過去反朝他開了一槍,的確有個穿洋裝的女人從旁邊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