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語嫣從手指縫裡看他,那挺拔的背影怎麼看怎麼像是逃跑。
她一定嚇壞了白頌年。
白頌年一定認為她愛他愛到無可救藥了。
梁語嫣「呵呵」兩聲,心裡把葉晏那不講信用的無恥之徒罵了一千零一遍!
如果不是他搞出這麼多事,她有家不能歸,至於面對如此難堪的場景麼?
被人放棄了生命,臥室床頭卻擺著人家的雕塑,真應了葉晏的那句「自甘下賤」。
「阿嚏」
葉晏揉揉鼻子:「誰想我了?」
正在匯報事情的鮑廣青一愣:「要不吃些藥吧,身體最重要,這幾天你為了大小姐沒好好休息過。」
「吃什麼藥,我身體好著,看她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鮑叔,你知道我在想什麼。」葉晏的笑容與陽台上溫暖明媚的陽光形成反差美,陰森森的,帶著寒意。
鮑廣青不解:「我不明白,你明明不想帶大小姐走,為什麼表現得非她不娶,一心帶她走呢?萬一白少帥答應了,你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麼?」
葉晏抬起臉,盡情地享受日光浴,微微眯著眼睛,手隨意地撐著欄杆:「男人的劣根性,天生喜歡征戰、征服。任何場所、任何時間都可以變成我們的戰場。
我若是把大小姐當做垃圾扔了,他撿的就是個垃圾。我若是把大小姐當做寶貝捧在手心,他搶的就是個寶貝。
他搶了個寶貝回去,自然是捧在手裡疼著寵著,不讓她生外心。大小姐心悅少帥,我作為她的哥哥,鮑漱,你說我幫她這一把,是該,還是不該?」
鮑廣青眼中流露出異色,暗自腹誹,你說的意思,直白點,不就是男人天生性賤麼?
「呵呵,你們年輕人的感情世界,我這個老頭子裡哪裡懂得。您心裡有成算就好,不過,我挺好奇,帥府雖說不是沒有漏洞,可在白少帥眼皮子底下,巧兒是怎麼弄到砒霜的?」
葉晏一笑:「自然是還沒進帥府就有的,不,是在上海時,我將她送給少帥時就帶在身上那個藥,本來是要給大小姐用的,用在甄炳堂身上,倒是我賺了。」
他的語氣十分輕鬆,和說今天的陽光很溫暖、很明媚一般,舒適自在。
鮑廣青驚異:「白少帥這麼放心一個外來的丫頭,不查驗她的行李?」
「自然是要查,可搜查總會有疏漏。他們會暗中搜查她的包裹、日常用品,卻不會搜查她貼身戴著的首飾。」葉晏眼尾上勾,口吻輕佻,「是你,你會扒一個睡熟的丫頭的貼身衣物搜查麼?」
鮑廣青老臉發紅:「咳咳,公子高招,想常人之所不能想。誰能想到有人敢把毒藥貼身藏著,日夜戴著。」
葉晏卻有些惆悵:「可惜,白頌年動作太快,擔心湯毓文效仿甄炳堂服毒,搶著取了他的人頭。可恨,我再沒有機會手刃罪魁禍首!」
他拍了一把欄杆,悵然的臉上一雙眼中溢滿戾氣。
鮑廣青就不敢說話了,過了好半晌才低聲道:「那邊又催了,圖紙再沒有下落,他們真的會沒有耐心,忍不住對秋秋動手了。」
葉晏冷冷哼一聲,陰雲密布,臉色可怕得嚇人。
鮑廣青噤聲,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從這一天起,白頌年的現任未婚妻和前妻一樣在船上遭遇刺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魚蘇城,不僅是達官貴人,底層老百姓也暗中傳說,並津津樂道。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白頌年克妻的言論漸漸流傳。
而白頌年沒有在乎這些言論,從暖宿居那裡狼狽逃出來之後,他不得不承認,心裡是有一絲波瀾的,那種滋味相當的複雜難言。
這個年代不流行狗仔隊,照片不是想拍就能拍的,因此,他的照片也僅僅幾個有數的人才能擁有。
如果把照片比作清流,那麼,那一尊人形雕塑就是一股泥石流。
白頌年不至於被泥石流活埋,受到衝擊和影響卻是一定的。
堅定的心,似乎有那麼一絲動搖。
他相信,這個世上,不會有第二個女人會給他做等人高的雕塑,哪怕愛妻復生,也不可能發生這種事。
偏偏梁語嫣做了。
他那時候腦海里只浮現兩
第173章 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