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魔尊表情一肅,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襟。
「我必然全力而為!」
他並未說什麼豪言壯語,更沒有白骨仙宗那青年那種浮誇的表忠心。
這絕非是因為他想要陰奉陽違。
而是他聽懂了陸文武的畫外音,聽出了那平淡話語背後的滔天殺意!
不要求數量,但是必須聽話,哪怕只剩下血煉魔宮一家。
這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不老老實實的來,可以直接送他們上路!
哪怕殺絕了整個魔道,陸文武也同樣在所不惜。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血流千里!
就連恆儒聖尊都隱約感受到了這兩句話中所蘊含的殘酷。
換做是他人,這最多也就是個笑話。
但換做陸文武說,他是真的幹得出來這種事的!
一尊戰力無雙的當代龍皇,沒有人會懷疑他言語中的真實性!
陸文武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血河魔尊的保證。
這位執掌了魔道上千年的巨擘還是有手段的。
無論如何,必須要保證決戰時的穩定性。
既然決定了要將老龍皇的家鄉所保護下來,那就必須盡全力而為之。
如若魔道依舊存在冥頑不靈之輩,陸文武也不介意讓自己的無盡血海中多上幾位住客。
「儘快執行。」陸文武擺了擺手。
血河魔尊行了一禮,衝著南頂使了個眼色。
隨後帶領幾位魔道化神快步退出龍皇大殿,朝著西方騰空而起。
魔道、妖族雙方一走,大殿中一下便顯得空曠了許多。
只剩下十餘位仙道盟的成員站立於此,以傳音不停地商討著什麼。
「恆儒聖尊,該你們正道表態了。」
陸文武笑眯眯的看向他,故意將「正道」二字咬的很重。
不知作答的恆儒聖尊只能面露苦笑。
本該是作為正面人物的一方,反而跟眼前這位龍皇陛下的關係卻是最為惡劣的,在對方眼中的分數也並不高,基本可以算作是負數。
只能說這一切都是因傲慢而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他用神識掃了掃周遭同僚的神態,忍不住嘆了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用血河魔尊的那種方式,簡單粗暴的直接將所有反抗者都殺光,只剩下一心救世的人前往北極建造防線。
可惜,這行不通。
正道不似魔道。
魔道不過是一群散沙集合起來鑄就的高塔,雖有通天之能,但本質上卻並不穩固。
正道則不然。
數萬年的時間下來,各方勢力早已因道侶、道統、傳承、弟子、友人、利益等多個方面捆綁在了一起,互相之間盤根錯節,又怎能粗暴的快刀斬亂麻?
這若是一直砍下去,怕是最後整個正道都剩不下幾個人了!
誰還能沒幾個親朋好友了?
沉默半晌,恆儒聖尊乾脆破罐破摔,坦言道:「讓龍皇陛下見笑了,除了我們這參與過天機城之戰的幾家以外,我沒有任何信心能指揮的動其餘同僚。」
「也許修為低微一些的小修會應徵前往,一部分熱血未消的金丹或是天才元嬰也可能會響應號召。但那些元嬰乃至化神的經年老修恐怕.」
說到這,恆儒聖尊自己都有點說不下去了,只覺得臉上發燙的緊。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可太清楚仙道盟的修士們普遍都是什麼德行了。
自私,永遠都不是魔道修士的專利。
說他們是早已涼了熱血也好,說他們是愚昧無知也好,說他們是目光短淺也好。
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幾家頂尖仙門能動起來,還得是因為之前因為立下了天道誓言,高層幾乎被陸文武一網打盡的緣故。
恆儒聖尊甚至不敢打包票說他們幾家裡就沒有逃兵,沒有會將自家子嗣藏在凡人國度中不讓他們出戰的情況。
絕大多數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