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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跳跳扭頭毫不遲疑地跑開了,他實在忍不住了,還沒脫離葉藍心的視線,就彎腰哇的一下吐了出來。
葉藍心屏住呼吸,覺得耳朵一陣刺痛,剛剛那股聲音似乎穿透了她的耳膜,她再次往皮跳跳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他和程綠認識。
「你怎麼回來了?」
皮跳跳鬱悶道:「大哥,你耍我的吧?你開什麼玩笑啊,讓我去追她……」
皮跳跳想起葉藍心那張臉,震驚得心中猶如一千頭草泥馬轟轟烈烈跑過,看的一陣心驚肉跳,實在是不想回味,在一想到,自己要去追一個又丑又胖的女人,他寧願死在怪物的嘴下。
「所以你這是挑戰失敗了?」
「不不不,大哥,我……我……我不是嫌棄她,我只是下不去嘴。男人追女人就和捕獵一個道理,你看中了才下手啊,享受在追逐中的那種征服感,她這,我即使追到了,我又怎麼吃得下去啊。」
程綠突然渾身僵硬發涼,滿眼驚恐地盯著葉藍心,倒吸一口涼氣,「葉藍心,你什麼時候來的?」
皮跳跳回頭,不由得往程綠身後縮了縮。
葉藍心瞪著程綠不吭聲,怒氣在心中涌動,她的雙拳握得更緊,指甲都快陷到手掌的肉里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葉藍心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怒火,心痛得無法呼吸,「他來接近我,是你安排的?」
程綠如雕塑一般站立著,嘴巴緊抿成一條線,眼神空洞,差點石化,「對不起,我是為你好。」
葉藍心想擠出一個令人鼓舞的微笑,可怎麼都笑不出來,她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儘量輕聲說:「我謝謝你的好心,但是,你的好心,就是換一個人來羞辱我嗎?」
程綠頓了一下,神情似乎泄露了他此時內心的掙扎,「很抱歉……」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葉藍心轉身跑開了,眼眶再也承受不住眼淚的重量,瞬間跌落在臉上。她的心裡裂開了一個口子,這口子不斷快速擴大,就快要把她撕裂了。她能忍受別人對她的羞辱、嘲笑、可這次不一樣。
「對,沒錯,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看你出醜,想變著法的羞辱你!」程綠怒吼道。
葉藍心剎那間回頭,眼睛瞪得比雞蛋還大,她的身體就像一顆釘子般死死釘在那,甚至因為無法呼吸失去所有力量。
程綠一步一步逼近葉藍心,繼續吼道:「你看看你自己,除了會躲在角落你還會什麼!你敢去和別人說話嗎,你不敢,因為你自卑、懦弱!難道你還想像過街老鼠一樣暗無天日的過一輩子嗎!每次和人類發生衝突你只會一味的選擇逃避,不會據理力爭,你那張嘴就是生來吃飯的嗎!與其這樣,你不如早死早超生!尊重是自己去爭取換來的,不是誰施捨來的!」
近乎瘋狂的怒吼,猶如狂風怒號般衝擊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順著耳膜重重撞擊著他們的神經,皮跳跳聽得直點頭,強大了,就會獲得別人的尊重和信任,他就很相信程綠,要不是時間地點不允許,他都想拍手稱讚了,他大哥就是牛批。
程綠和葉藍心彼此對視著,都在對方眼睛深處看到了一抹發自靈魂的驚懼......
程綠和葉藍心近得只有一尺的距離,他還一直盯著她,然後慢慢抬起手握住她的肩膀,「老天給你關一扇門就會給你開一扇窗,你除了長得醜一點,沒有哪一點比他們差,甚至在場的所有人,沒有幾個比的上你,自信一點,發揮你的長處,用你的實力獲得別人的尊重,那樣充滿拼搏的人生才有意義。」
葉藍心看著程綠壓在她肩上的那隻手,一股酸楚的痛苦,就像是電流般猛刺進她的心臟,讓她整個人都痛的攣縮起來。她身邊的人都希望她振作,對她的懦弱感到氣憤,恨不得一下子把她從黑暗裡拽出來,可當他們把她的勇氣扼殺的時候,他們內疚、自責過嗎?
一個長得好看的人,也許一輩子也無法理解一個丑子的生活中會有何等的恥辱和悲傷,對自己的人生是何種的絕望。根深蒂固的自卑和懦弱不是一瞬間產生的,那是被生活的壓迫和環境所致,日復一日累計起來,潛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