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善良分離出去後,阿蕾莎如今已經是只知復仇的怪物,對於羅柯這樣多管閒事的擅闖者,只有無盡的憤恨。
不能親手殺死仇人,她扭曲的心理極度不爽,已然把羅柯當作了發泄對象。
只見她控制數之無盡的鐵絲,將病床給託了起來,然後向上猛衝,一層層樓板被鐵絲戳爆。
砰!
一聲巨響,連藏在教堂的三女都聽見了,她們透過窗戶,只能看見黑紅的世界。
「是羅柯麼?」女警呢喃道。
「不知道,希望他沒事吧。」無論羅柯是什麼東西,羅斯還是挺感謝他。
而此刻,莎倫捂住了腦袋,自言自語,「她很憤怒……」
醫院外的大街,赫然出現了一個大坑,匯聚成一道道鐵臂的鐵絲撐起病床,然後完全飛起,懸在十幾米的半空。
床頭向上抬起,焦黑的阿蕾莎俯瞰這座熟悉卻無比痛恨的鎮子。
一同出來的還有那個紅衣護士,她被鐵絲扔在地上,正捂著臉輕輕啜泣,似乎不願暴露自己的真實面貌。
三十年前,她是負責照顧阿蕾莎的其中一員,因為好奇,偷偷瞥了一眼不成人樣的女孩。
可她下意識流露出來的驚愕,深深刺痛了女孩敏感的心靈。
當阿蕾莎擁有魔力後,便把護士的兩顆眼珠挖了出來,終生服侍在跟前,懲罰她當初的偷窺之罪。
怎麼說呢,對世界不再抱有希望的阿蕾莎,是惡魔極為喜歡的目標,她變成今天這般可怕模樣,身不由己。
羅柯當然知道憐憫與同情,可這不代表他會對敵人手下留情,更不可能慈悲渡人。
一個老殺胚,怎麼可能嘴遁。
用利刃將其誅殺,對於每日煎熬的阿蕾莎才是最好的歸宿。
嗖!
他從下面一躍而出,龍翼展開,幻化骨刃,瞪著一雙猩紅眼眸與阿蕾莎遙遙相望。
陡然間,羅柯感覺眼前一花,自己竟然莫名奇妙地到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幻術?」
被動——精神類攻擊抗性觸發!
伴隨玻璃破碎的聲音,還未成型的幻境消散,他的意識回歸。
數十米外,阿蕾莎也奇怪地愣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布滿驚恐。
剛剛對視了那麼久,羅柯自然把握住機會,催動了幻暈之眼,也讓她栽了個猝不及防的跟斗。
但她很快便恢復正常,只是那憤怒都快凝成實質,透出十足的癲狂。
不對,是已經凝聚為一簇簇血色的烈焰!
數千根荊棘鐵絲上無故騰起怒火,轉眼間化作漫天飛舞的火鞭,輕輕一掃,旁邊的房屋就被引燃。
嗤啦——
數百火鞭重重劈來,在空氣中留下黑色的火痕。
羅柯沉著應對,扇出近百道風刃還擊,將攻勢一一攔截,斬斷了大片鐵絲。
但那些帶刺的絲跟有生命似的,源源不斷的從阿蕾莎的病床下面伸出,很快補足了空缺。
她也意識到羅柯之難纏,開始改變戰略,三分之一的鐵絲相互交織,將病床包裹成一個里三層外三層的鐵球,以作防禦。
嗡~
剩餘的就鋪天蓋地地湧向羅柯,這架勢頗有萬劍歸宗的感覺,恢宏浩大到擁有言靈鐵流的羅玖兒看了都只能幹瞪眼。
嘭嘭!
鐵絲所過之處,房屋紛紛坍塌,磚瓦不堪一擊,路面留下縱橫交錯的溝壑,可能因為下面深埋煤礦,連土石都被點燃,加上里世界的陰森風格,更像地獄了。
羅柯連續躲閃,阿蕾莎緊追不捨。
「吼……」
在她的號召下,藏匿在各個角落的怪物全部湧現,爬到街上張牙舞爪,坐等被寵幸。
簡稱——暗黑美食全家宴。
羅柯的速度慢了一分,鐵火荊棘如見血的吸血鬼,貪婪地一擁而上,將他纏在中間,瘋狂摩擦。
阿蕾莎心中的喜悅快感才堅持了兩秒,就面色大變。
轟!
無形的念力四散,靠近的荊棘全部震碎,不等重新長出,三波念力潮汐拍打在阿蕾莎的防禦球上,同一位置瞬間凹陷。
鐵球爆裂,病床掀飛出去,在高空幾個狼狽翻滾才穩住。
砰!
但下一秒,連人帶床被羅柯一鞭腿踢中,砸進了下方的酒店。
十幾發風刃轟入塌陷的洞口,後面又是一根骨槍射出,剛爬起的阿蕾莎吃了迎頭一棒,再次墜入深坑。
「啊——」
連續受挫後,她發出的咆哮形成波紋,精神力把整棟酒店沖碎,殘垣斷壁詭異地懸浮至空中。
「我的痛苦,無人理解。」
她擺脫了病床,纏滿繃帶的瘡痍身軀暴露在天際。
蓬蓬蓬!
每一塊碎石都冒出火焰,如魔法師施展的大火球術。
阿蕾莎現在是西方巫女,有這些手段倒也不違和。
砰砰!
火石狂掠,下方的群魔也跟著歡呼鼓舞。
羅柯釋放出六隻蛛矛,尖端閃爍著忽明忽暗的白紫光芒,周遭的溫度急劇上升。
嗤——
六道死神射線迸發,跨越數百米,將襲來的火石一律擊穿。
阿蕾莎眼神巨震,驚懼地望著恐怖的流光,躲避的念頭剛冒出,射線就已經灼穿了她的胸口,一條手臂和一雙腿也都消失不見。
她神情恍惚地跌落天空,血濺三尺。
這一波直接大殘!
羅柯的攻勢不會停止,紫光束乘勝追擊,僅僅幾秒阿蕾莎就千瘡百孔,徹底成了一坨爛肉。
嘶嘶……
肉體一點點重組自愈。
噗!
腦袋炸了。
一番消磨下來,阿蕾莎的藍條見底了,無助地看向一處黑暗的角落。
「是我低估了你。」一座鐘樓的塔尖上浮現出蹲著的嬌小身影,她依舊保持著邪惡阿蕾莎的長相。
說完,她化作一團黑霧,與阿蕾莎融為一體,變成瘋狂蠕動的肉囊。
「增加進化值麼?」羅柯扭了扭脖子,並未阻止這體貼的操作。
還沒結束,從阿蕾莎體內爆出諸多鐵線,將地面的上百怪物全部抓起,拖入裂開的大縫。
真正的融合這才開始!
體積迅速膨脹到三十米,圓滾滾的好似一球,猶如掛在半空的某克蘇魯邪神。
「迎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