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十點。
哥譚。
位於老舊城區的一座破敗教堂內,一個個面目枯朽緊繃的人們魚貫而入,神秘兮兮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非法集會。
他們依次入座,無比熾熱地仰望著位於前方高台的幾道身影。
那是五個身披黑色斗篷,胸口印著星火圖紋的男人,臉上用某種顏料畫了紅色的點綴。位於周圍的,還有十幾名同樣裝扮的成年人,齊刷刷低著頭,口中快速地念念有詞。他們臉上沒有象徵主教的紅色印記。
嘭。
待全部教徒聚集,雙開的棕色大門緩緩關閉,數十蠟燭的光輝把所有人的臉都照得蒼白。但瞳孔深處,泛起陣陣狂熱
原本應該是耶穌與十字架,儼然變成了巨大的星火,粗製濫造的鐵製品像是在廢品站撿的。
「格雷和希婭去哪了?怎麼還不來!」說話的男人語氣十分沖,如同剛睡著就被人吵醒;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氣。
「打過電話了,沒人接,會不會拿著錢開溜了?畢竟希婭在管賬,她最清楚轉移資金的渠道!」這是個賊眉鼠眼的瘦小男人。
「都別說話,把表情管理好!」中間為首的高大男人沉聲道,他高傲地挺起下巴,眼神比往日更加張揚跋扈。
身旁瘦高的男人陰翳地瞥了他一眼,那小模樣,像極了韓劇中嫉妒女主的反派心機女。確實,他既沒有魁梧的身材,也沒有剛毅的容貌,平平無奇到了極致。
「嗚.額.
靠近角落的最後一個,是個大波浪的漂亮女人,大約三十左右。
但她此刻正躁動地扭動著豐腴的身子,雙腿不停互相摩擦,看上去很難受,似乎需要別人幫忙緩解痛苦。
「她在幹嘛?當著這麼多人面發燒?」暴躁男當即抱怨起來,攥緊了拳頭,十分想一巴掌扇在女人臉上。
「是想上廁所吧?憋得慌。」剛才念叨錢財的瘦小男人嘀咕道,有點心不在焉。
「咳咳!」領頭的高大男人咳嗽一聲,強行開始發言,可不能讓底下的教徒們發現女人的窘態
「各位,在正式開始之前,讓我們一起虔誠祈禱,祈求偉大的星火之主能夠保佑我們一生一世。』
所有人起身低頭,魔怔地抱拳念誦照著聖經亂編的教義
望著他們的樣子,高大男人傲慢地勾起嘴角,就喜歡看這些傻子被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這種高人一等的優越感,可真讓他無比著迷,一時間覺得自己就是哥譚黑暗世界未來的王
自己有能力有手段,擁有四通八達的人脈,以及上百號的手下。
再加上聽說小丑已經死了,自己怎麼就不能試一試呢?
別人能做到,他未必不行!
殊不知,身旁的另外四人此刻也深陷情緒的混亂泥沼,理智正在進行最後的掙扎。
分別是傲慢、嫉妒、暴怒、貪婪、色域!
事實上,他們本來是一個人口販賣的犯罪團伙。
前段時間因為蝙蝠俠的雷霆手段,把他們的合作夥伴給送進了監獄,一時間沒了生意。最近正要重操舊業,卻意外發現了如今這個新的路子。
不僅可以誆騙利用那些蠢貨教徒為他們辦事、交錢,還能挑選一些成色不錯的拿去賣掉。幾人取名為「星火萬世感恩教」,自稱七大主教,乃星火之主座下的七位弟子。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類似傳銷,不斷誘騙走投無路的邊緣人士加入,又讓他們拉進更多的同類。
「下面,請為大家分享你們最近為星火之主付出了什麼,暢所欲言,星火之主會聆聽的只要你們誠摯奉獻,必定會實現任何願望。」高大男人提高音量,用一種略顯輕蔑的口吻說道。
接著,教徒們挨個起身,用激動的語氣訴說著離譜的內容。
「我的母親不願意加入,還想向警方告發我們,所以我在今早上的麵包里加了花生醬,她對花生過敏。
「我從一家很壞的白人開的超市里偷了八百,請幫我轉交給偉大的星火之主,讓他保佑我發財!
「自從我信奉了星火之主,接受了主教賜予我的勇氣,我現在真的不怕老闆了,就在昨晚上,他讓我留下來加班,我一刀就砍斷了他的一隻手!」
啪啪啪~
人們激情鼓掌,紛紛用眼神給予他鼓勵與敬佩。
星火之主:我可真謝謝你們的付出。
看到這些,周圍穿黑斗篷的人販子嘍噦都有點繃不住了,他們互相對視,好笑之餘還有點驚懼。
總覺得自家的幾個老大在玩火。
然而,就在他們越說越歡時,不合時宜的銷魂聲音從角落傳出。
只見那女主教不知何時拉過一名手下,正...河蟹獸爬過)。
而且離得近的幾人,大概也受到了某種神秘影響,一起不受控制地加入其中。
「琳達,你個臭婊子在幹什麼!你是分不清場合形勢嘛!」暴躁男徹底爆發,怒不可遏地咆哮道,並對幾個躍躍欲試的男教徒大打出手。
導火線燃盡,___-觸即發!
瘦小男悄然後退,準備偷偷拿走大夥藏起來的鈔票,然後獨自一人跑路。
噗!
瘦高男掏出一把匕首,往領頭男的腰子就是一刀,「讓你平時嘲笑我,不就是比我帥嘛!憑什麼你就能天天和琳達睡,我明明那麼喜歡她,甚至給她買了一輛法拉利!』
「你們竟敢違背我的規矩,都給我安靜下來!」領頭男用蔑視的眼神環顧四周,好像所有人在他眼中就是垃圾。
刀刺的疼痛,也在腎上腺素的衝擊下毫無知覺。
嘭!
突然,瘦高男的腦袋炸了。
被領頭男徒手捏爆的。
此時,剩餘的四人同時出現了巨大的肢體異變,成了瘋狂屠殺的怪物。
他們被欲望的羅網束縛,無法自拔,只能在殺戮與哀嚎中走向枯朽。
畸形、怪誕、血腥。
教徒們傻眼了,如此看來這幾個主教好像真的有超能力。
但是這劇情走向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啊-_』
鮮血噴涌,經過燭光的修飾,反射出晶瑩的質感。
一縷縷微弱的陽光,在花窗玻璃的切割下,恍如神的恩惠撫摸。
而沉重的大門,一直到晚上都沒有開啟過。
防止有外人進入,他們專門上了鎖。
血液滲出門縫,被野狗群舔舐,一群烏鴉盤旋上空,撕心啼鳴
沒多久,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