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
地上的手機不斷發出鈴聲,可回應它的是鞋跟重重的踩擊,三兩下就報廢壞掉。
而手機的主人,一名穿了校服的少女正被一個大男人捂住嘴巴,阻止她的掙扎。
「誰都不准給他們開門!」
說話的是個臉色十分陰翳狠毒的中年西裝男。
其實根本不需要他多說,這節車廂的人此刻全都一言不發,神情緊張、呆滯、驚恐地渾身顫抖著。
尤其是一門之隔的另一節車廂所傳來的呼喊聲,使得他們一下下地戰慄。
相比良心的譴責,他們顯然更在乎自己的生命,不願意讓那群可能被咬傷感染的陌生人進入屬於自己的安全地帶。
只要自己能多活一秒鐘,就算那些人死絕了又如何?
他們都以其中最自私最歹毒的西裝男為主心骨,而這個中年男人也確實壞的令人窒息。
在原劇情中,他將校服少女、司機等一個又一個的人推出去擋住喪屍,在最後還害死了男主。
彭彭彭!
男主、棒球少年、流浪漢都在發瘋地砸門,可他們低估了工業質量,一通「亂披風錘法」之後,僅僅出現了極其細微的裂痕。
而身後,孕婦只能無助地看著自己的丈夫獨自擋住蜂擁而至的屍潮。
「快啊!我撐不住了!」馬東西艱難大吼。
他說話的分心間隙,門縫裡的一顆喪屍腦袋突然向上一聳,大張的血盆大口即將咬在他的手掌上。
千鈞一髮之際,一隻腳從後面筆直地踹在喪屍的腦門上。
噗!
場面就像一個西瓜與高速行駛的火車熱烈相撞。
但好在羅柯貼心地用身體擋住了這血腥畫面,孕婦和小女孩並未看見。
他利索地關好了門,又從一旁的座位上拿起一件外套卡在門上,擋住了喪屍的視線。
由於不再受到視覺刺激,喪屍們漸漸平息下來。
見危機暫時解除,所有人都愕然地盯著羅柯。
「謝、謝了,等等,不是,」馬東西撓了撓頭,「你是從哪鑽出來的?」
他望向男主,男主又一臉茫然地看著流浪漢,流浪漢也眨巴著眼睛,瞅了瞅小女孩和孕婦。
一大一小倆女性同樣一頭霧水,搖搖頭表示不清楚。
羅柯隨意指著一個座位下面,「我剛才暈倒在那角落,你們的吵鬧聲驚醒了我。」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憑空冒出來的。」馬東西說道。
「怎麼會,我又不是神仙。」羅柯莞爾一笑。
男主皺了皺眉,剛才那裡有人嗎?好像沒有太注意?
但眼下這狀況,他也顧不得思考這種不重要的事,只要羅柯還是人就行了。
「讓我來,這群畜生。」
馬東西終於騰出手來,他走向了緊閉的車門,晃動著沙包大的拳頭重重掄了下去。
清脆一聲,玻璃直接爆開!
他把手了進去,打開了門鎖,二話不說就大聲嚷嚷,「阿西吧,你們這群沒良心的傢伙,剛才要不是我們斷後,阿西,想起來我就一肚子氣!」
面對他的怒聲質問,所有人都下意識後退,顫顫巍巍地不敢回答。
本來就底氣不足,在幾人殺氣騰騰的怒目圓瞪之下,他們更加怯懦。
但西裝中年男可不會處於被動,他指著羅柯的褲腿,故作驚慌地喊道,「他、他被咬傷了,你們看他那有好多血!」
此話一出,車廂內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這不是濺上去的血嗎?」男主替羅柯解釋道。
可這時候的人們已經草木皆兵,誰會相信一群從喪屍潮中殺出來的人呢?
「還有她!」
「他手上也有血跡!」
「那是傷口嗎?應該是吧!」
「他們都被感染了,你們仔細看,他們的眼睛是不是發紅,和我們不一樣?!」
一時間,這些人都驚慌失措地連連後撤,彷佛站在面前的是一堆霉神,生怕沾染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