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青梧唇瓣不滿地嘟起,這副神態,簡直和啾啾發脾氣的模樣如出一轍。
她嬌聲道:「陛下就這般吊人胃口,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武肅帝笑道:「朕可比阿梧要好說話多了,只要阿梧問,朕就會回答。」
「非要說朕和阿梧第一次見面......」
聽他起了話茬,紀青梧眼睛都瞪圓了不少,焦心地等著他的答案。
「那時,朕還抱過你。」
「啊?」紀青梧驚異非常。
她的記性還不至於差到與人擁抱過後,會忘記對方。更何況,單論武肅帝這張俊臉,就足以令她印象深刻。
見她的烏黑眼珠又開始咕嚕咕嚕的亂轉,秀氣的眉毛也像打了結一般,明顯處於百思不得其解的狀態。
他的手從她的腰慢慢滑上脊背,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膝蓋彎,稍一用力,又把她抱進了懷中。
因為有求於他,紀青梧老老實實地任他動作。
武肅帝低聲道:「就是這麼抱著你的。」
紀青梧一下子就知道他是何意思,這不就是哄孩子的專用姿勢。
她道:「陛下說的第一次見我,難不成是在我小時候?」
那就怪不得,她記不得。
「當時,阿梧還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小娃娃。」
武肅帝甚少回憶起幼年之事,但是看著面前女子嬌艷若桃的臉龐,霎時就勾起了塵封在心中的記憶。
紀老夫人帶著家中的小輩們來永安侯府做客,紀青梧不知為何誤闖進他的院子。
他晨起去冰雪林練武,回來就發現院中多了個小姑娘,正蹲在一個大缸前。
那缸中,養著幾隻赤紅色的蓮花,是他前陣子去寒山寺,被當時還沒有成為瞭然大師的沈威所贈。
編著雙髻的小姑娘,就那麼安靜又專注地看著面前之物,不吵也不鬧。
等他走近後,她扭頭發現身邊多了一個冷臉的哥哥,登時被嚇得摔了個屁股蹲。
他最厭煩孩子哭鬧,家中的明弘就是個鬧騰的性格,一點磕了碰了就嚎哭不止。
但這個小姑娘年紀雖小,察言觀色的本事卻一等一的厲害,看他面色不善,就扁著嘴不敢哭,眼裡包著一汪晶亮的淚水。
她自己爬了起來,還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小心翼翼地湊到他身邊。
見她的腦袋上還沾了個枯樹的葉子,他皺了皺眉,很想給她取下來。
他剛伸出手,她就以為是要抱她,眼睛亮晶晶地拽住他的一隻胳膊,一下子就蹭蹭地爬了上來,掛在了他的身上。
順杆爬的能力,他還沒見過如此厲害的,令他嘆為觀止。
她小時候可比現在要自來熟,小嘴叭叭地說個不停,聲音又清又脆。
在她的描述中,他才得知,是趙明弘把她誆騙進來的。
等把小姑娘送到前院門口,交給紀芳敏的貼身婆子,他回來後,才注意到,水缸地上有淋漓的水漬,缸中少了一隻紅蓮。
他以為是用她與趙明弘合謀,要偷他的東西。
第二日,他晨練的沙包變成了趙明弘。
說來奇怪,從永安侯府離開後,紀家五丫頭就在那個月底意外走失。
紀青梧見他神色變得肉眼可見的溫柔,心中有些吃味兒。
因為幼年的「她」,可不是她。
紀青梧沒有了方才的興奮勁兒,總結道:「這麼說來,在北境中,陛下第一次見我,就是在名鏡湖。」
武肅帝但笑不語,嘴角的弧度讓她看不透。
到底是,還是不是?
她還想再問,武肅帝又笑著吻上她的臉蛋,手還拍了拍她的屁股。
不知是不是因為幼年之事,想要給她遲來的安慰。
但這安慰,很快就變了味道,成功地令她失語,又喪失了思考能力。
在紀青梧恢復容貌後,武肅帝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她明顯感覺到,這次,落在她臉上的吻尤其多。
君子動手,又動口。
這種柔情蜜意實在讓人承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