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越將人送到,便離開酒店去劇組安排的旅館了,如果不是卞梁今天劇組有戲,肯定是要自己過來接人的。
回到酒店房間,小滾崽已經開始小雞啄米了,顧商淮將他放在床上輕輕拍了兩下,小滾崽徹底睡熟了。
「你今天和穆承越說的話有些過分了。」越宴書趴在床上從顧商淮手腕上脫下來一個發圈,將頭髮扎了起來。
顧商淮單手支撐著腦袋,一邊拍著小滾崽,一邊看著教育他的越宴書,「半年多了,什麼經歷不夠他消化的,結果現在不還是一副一蹶不振的樣子。」
穆承越是個有才能的人,這一點顧商淮有發言權,當初在島上找穆承越的時候,穆承越並沒有躲閃,並且明確告訴他自己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他又何嘗不是一種求救,一種自己無法破鏡,便找別人來破鏡的求救。
「他有卞梁,多些擔心也是正常的。」越宴書學著顧商淮的模樣看著他,「明天我去見卞梁,順道和穆承越聊聊。」
顧商淮微微點頭,「我陪你去?」
「不用,那位鍾醫生是個有脾氣的,我先去探探風。」越宴書抬手摸了摸顧商淮的臉,「你說我是不是悲觀主義啊,你這次清醒了幾天,我反而不安心了。」
就怕一次爆發給她爆發一次大的,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顧商淮握住了她的手,「這不是挺好,不然有些事情沒有人逼你一下,你就很難下決心。」
當初採用核震的時候,不同樣是被逼到了絕路嗎?
「少年,不要太喜歡賭了,早晚會出事的。」越宴書覺得顧商淮是有賭徒心態的,而且還是那種喜歡在生死邊緣去賭的人。
越宴書平躺下,看天花板,問了一句:「故地重遊,顧總是什麼感覺?」
橫店是顧商淮和她告白的地方,也算是兩人第一次互通心意的地方。
房間還是以前那個房間,身邊的人依舊是當初的人。
唯一的不同是,身邊的孩子長大了一些。
顧商淮也和她一樣躺下,「恍若隔世。」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們經歷了太多,重新回到這裡回頭去看,恍若隔世。
越宴書第二天去找了卞梁。
卞梁看到她便跑了過去,「昨天我忙完太晚了,承越說你們都回酒店休息了,我就想著今天忙完去找你的。」
「我們昨天到的也晚,加上滾崽睡了,就沒再折騰他。」越宴書笑著說道,「忙完了,我們一起吃個飯?」
幌子是真的,但是來看好有也不是假的。
卞梁自然開心,過去和導演請了假,帶著越宴書去附近餐廳吃飯,「怎麼沒有帶滾崽過來啊?」
「顧商淮帶他在酒店玩兒,太冷了,他最近有些不舒服。」越宴書道,而後和卞梁聊了聊她的近況,得知這部劇是卞梁以前的改編的,就更為她開心了。
「就是個小製作,不過好在他們覺得之前我做過《破鏡》的編劇,就讓我也做了這本書的編劇。」卞梁滿足道,不然她也真的不捨得將自己的作品交給別人去做編劇,那只會改的連媽媽都不認識。
「已經很厲害了,一步步慢慢來。」越宴書由衷的開心,甚至是羨慕卞梁的,因為卞梁能夠看到自己的方向,並且在為之努力。
這是她所欠缺的東西。
她就像是大多數每天按部就班上班工作的打工人一樣,沒有明確的目標,但是她和那些人又不一樣,那些人至少有工作,所謂工作,就是領導會指派任務,但是沒有人給她任務。
兩人聊到了中午,卞梁必須回去工作了,越宴書付了賬在卞梁叫著下次一定讓她請的聲音中將人送走了。
一直到卞梁離開,越宴書才去了橫市中心醫院,掛了神經外科的號。
這邊的神經外科比京市好掛號,大概是因為這類病更多的都會選擇權威醫院,比如京市的各大神經外科專院。
越宴書沒等多久便叫道了她的號,年輕的主治醫生,身邊是沒有隨診護士的。
越宴書坐下,鍾戀喬將上一個病人的病例入檔,剛剛拿起越宴書的掛號單,正欲詢問,卻突然看向了越宴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