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管家匆匆趕來,「老夫人,宮裡來人了。」
宋老夫人抬眸,只見門外進來幾名宮人,為首的是一名身穿棕色大褂的嬤嬤,髮鬢梳的整齊,眼眸中透著一股子倨傲。
正是趙太后身邊的於嬤嬤!
「不知於嬤嬤突然來府中,可是太后有什麼指示?」宋老夫人面色柔和三分,略帶一絲笑容看著於嬤嬤。
於嬤嬤笑了笑,「老奴先恭賀老夫人今日大喜了,老奴是奉了太后之命,召見宋五姑娘進宮的。」
宋老夫人蹙眉,宋婧什麼時候跟太后娘娘牽扯上了?
不等多想宋老夫人瞥了眼丫鬟,丫鬟立即退下。
「於嬤嬤稍等片刻,婧姐兒這兩日趕路,途中還遭遇刺客險些被嚇壞了,方才回去歇著了。」
於嬤嬤淡淡應了聲。
不一會丫鬟又回來低聲在宋老夫人耳邊嘀咕幾句,宋老夫人臉色微惱。
於嬤嬤垂頭,佯裝未瞧見,耐心等著一點也不急。
宋老夫人抬眼看了眼貼身的樓嬤嬤,樓嬤嬤會意,又出去了一趟。
樓嬤嬤去了一趟廂房,看了眼遍地狼藉嚇了一跳,順著視線看去,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宋婧臉上青青紫紫,若非那身衣裳,樓嬤嬤壓根就相信那人是宋婧。
「壞了!」樓嬤嬤心咯噔一下,「快把人放開。」
「嬤嬤。」宋柔不悅。
「三姑娘,前頭老夫人還在等著五姑娘過去呢,太后宮裡來人於點名要見五小姐。」樓嬤嬤頭也大了,「快去找一塊絲巾過來!」
宋柔這才不說話了,狠狠瞪了眼宋婧。
宋婧揉了揉腦袋,腳步晃悠,若不是丫鬟扶著隨時可能站不穩倒下去。
「嬤嬤跟祖母說一聲,就說她身子不適不就成了。」宋柔不以為然。
樓嬤嬤瞧了眼宋柔,對宋柔的態度有些不悅,任性胡鬧也分場合啊。
「於嬤嬤是太后宮裡的人,豈是說推辭就推辭的?」
樓嬤嬤這話有些教育的意味了,宋柔漲紅了臉,才有些後怕了。
「嬤嬤,那怎麼辦。」
樓嬤嬤看了眼宋婧,將希望寄托在宋婧身上,只要宋婧不亂開口就沒事。
「五姑娘,老夫人吩咐一會見著於嬤嬤可不要隨意開口,其實今日娶妻也是為了五姑娘好,再說二房總該有個子嗣不是?」
宋婧嗤笑一聲,「我為什麼要隱瞞什麼,忠毅侯府犯下大錯,駁了太后的臉面執意要扶正一個妾,還敢奢望太后的原諒,為我好?樓嬤嬤這話不違心麼?」
樓嬤嬤教訓宋婧習慣了,一時見她反駁愣了下,臉色頓時難堪。
樓嬤嬤也跟著勸,「五姑娘何必執拗呢,二房遲早要有個主母的,太好也未必是護著您,說到底宋府才是五姑娘的依靠啊,五姑娘可千萬別一時衝動,五姑娘若是答應這門婚事,想必太后娘娘也說不出什麼來。」
宋婧嗤笑,「我呸!這樣的鬼話我一個字都不信,這些年來忍辱偷生已經夠了,再差的情況也不過如此了。」
宋婧一副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的態度,樓嬤嬤忍了又忍。
宋婧齜著沾著血的牙笑了笑,眸光里有一股同歸於盡的架勢,語氣滿是威脅。
眾人愣了愣,一時情緒複雜。
「五姑娘放心吧,二夫人永遠都是宋二夫人,你也是宋家二房嫡女,至於陸姨娘就是個平妻。」門外走進來一名嬤嬤,是宋老夫人身邊的另一名陪嫁阮嬤嬤。
宋柔聞言小臉白了三分,「阮嬤嬤……」
「三姑娘,這是侯爺和老夫人的意思,陸姨娘是平妻,而二夫人永遠都是臨裳郡主,您也是二房的嫡女。」
阮嬤嬤冷著臉,這是唯一讓太后消消氣的法子,總不能讓忠毅侯府打太后的臉面吧。
宋柔驚了下,動了動唇低著頭不語,再繼續鬧下去可能連嫡女的身份都保不住。
宋柔深吸口氣,「五妹妹,你要想清楚了,這件事可牽扯著父親,只要你消消氣顧全大局,過了今日,日後我再也不跟你爭就是。」
宋姝還要說什麼,卻被樓嬤嬤極快的拽住了,宋姝索性哼了哼扭頭不去看,袖中拳頭緊攥,這筆賬她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