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江東的官僚集體工作效率很高,不到三天,兩萬吳軍徵集完畢,這一時期的江東實行的是兵農合一的體制,雖然說這些士卒是新徵集的,不過並不代表他們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事實上,他們很多都是追隨過孫策征討江東的百戰老兵.倒是他們的統帥綏南將軍諸葛瑾是個新手,這從他含淚辭別孫權時候,緊緊握住孫權的手,淚如雨下,道:「主公,臣真的是文官呀!」的情形就可以看出,他真的沒打過仗。
孫權站在建業城頭,望著漸漸遠行的諸葛瑾,不禁有些擔心的問道:「子布呀!諸葛子瑜從無戰陣行伍的經歷,你舉薦他來統帥兵馬,我總覺得有些不靠譜呀!」
一旁的張昭聞言,微微一笑,輕捋鬍鬚,道:「諸葛子瑜,文武兼備,是難得的人才,此次出征,萬無一失,主公放心吧!」
孫權聞言,輕捋紫須,碧眸閃動,點了點頭,道:「希望諸葛子瑜不要讓寡人失望才好!」
三國時期,吳國的軍隊兵士多為南方士卒,特殊的生長環境使得他們長於水戰,短於陸戰,善於水性,能駕舟楫如履平地,卻難以馴服條腿的畜生,加之吳軍地處江南,缺乏馬匹,騎兵始終是吳軍的軟肋,這種情況終吳一世都未能改變。所以,諸葛瑾的這支軍隊也是以步卒為主,除了各軍主要將領有馬之外,都是步行,這就大大延緩了行軍的速度。
騎在戰馬上的諸葛瑾渾身不舒服,而穿慣了寬袍大袖漢服的他也非常不習慣現在披在自己身上起碼有二十多斤重的鎧甲。「該死的張子布,我**先人!」諸葛瑾恨恨的罵了一句。望著頭頂上的日頭,應該快晌午了,「停停停!」諸葛瑾揮了揮手,高喊道。
隨軍司馬騎著快馬,一路奔馳過來,在馬上拱手問道:「將軍,為何停步不前?」
諸葛瑾在親兵的攙扶下,好不容易從馬上下來,伸手將頭盔摔著地上,怒氣沖沖的說道:「不走了!不走了!就在這裡安營紮寨!我要休息!」
「可是……」隨軍司馬很為難,今天從早上到中午,一共行了不到二十里地,諸葛瑾已經喊了十幾遍「停」了,照這個速度,猴年馬月才能到零陵呀!
見隨軍司馬遲疑,諸葛瑾將眼睛一瞪,怒斥道:「我是主將還是你是主將?本將說不走了就不走了,哪這麼多廢話!還不快去傳命?」
被諸葛瑾一訓斥,隨軍司馬也不敢遲疑了,騎著快馬,屁顛屁顛的傳達命令去了。
吳軍在路旁按營寨扎,起灶做飯,不多時,飯就做好了!此時行軍的帳篷也都搭建起來了,諸葛瑾望著自己的帥帳,滿意的點了點頭,拉著自己的長子諸葛恪走進帥帳,笑著說:「也就這帥帳老夫還看著順眼呀!」諸葛恪是諸葛瑾的長子,這一年剛滿十六歲,自幼聰慧過人,有神童之稱。
進帳之後,父子相對而坐,此時酒菜都已經上桌,諸葛瑾揮揮手,示意左右退下,兵士們退出帳外,在大帳左右護衛,大帳之中,父子相對而飲,愜意非常。
酒至半酣,諸葛瑾輕捋鬍鬚,笑著問道:「我兒以為此次出征,為父有幾成勝算?」
諸葛恪端起酒樽,一飲而盡,笑道:「父親已經勝券在握,何必還來問我?」
諸葛瑾聞言,指著諸葛恪哈哈大笑道:「知我者,恪兒也!」然後從伸手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諸葛恪,道:「你帶上幾個人,先行一步,將此書信送到零陵城,交給你孫叔叔!」
諸葛恪接過書信,鄭重的點了點頭,道:「父親放心,萬無一失!」說著起身行禮,掀簾而出。
兩日之後,午夜時分,零陵城頭。
孫皎自從那日偷襲荊州軍營失敗之後,便再也不敢出城與荊州軍作戰,這幾日,無論荊州軍如何叫罵,孫皎就是堅守不出,好在零陵城糧草充足,沒有饑饉之憂。
此時夜已深沉,為了防止荊州軍夜襲,孫皎這幾日都睡在城頭之上,一來隨時觀察荊州軍動向,二來也是為了監督吳軍兵士。零陵城上,孫皎與張梁、吳碩圍著火堆而坐,火堆之上架著一隻被烤的吱吱冒油的烤羊,身旁的兵士不斷的翻滾烤羊,以便讓羊烤的更均勻一些。
見烤羊已經有七八成熟了,孫皎笑著說道:「好了!給老子撕一塊下來!」
第044章 江東援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