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薛冰欣就是那無情的流水啊。
對不住了,楊掌房,我可是要做大婦的女人,寧為雞首,不為牛後,我的未來裡邊,可不包括你。
薛冰欣懷著深深的愧疚感,離開了楊沅的籤押房。
她還沒有走到自己房間,知客文天便匆匆迎了上來:「副承旨,內尚書省折夫人召見。」
來了!
薛冰欣就知道,折夫人聽說她脫離了宮籍,一定會非常惱火。
她和冷羽嬋可是折夫人十分鐘意的人,原準備歷練之後,從她們之中選一個以後接她位子的。
我不能這麼去,得先去找玉葉,玉葉是折夫人的義女,有她在,我就能少挨點罵。
薛冰欣想著,便急急趕去了「魚字房」。
薛冰欣到了肥玉葉的籤押房一看,冷羽嬋正在裡邊給肥玉葉捏著肩,滿臉賠笑:「好玉葉,你就幫幫人家嘛,陪我進宮一趟唄。」
肥玉葉沉著俏臉,正坐在椅上生悶氣,忽然看見薛冰欣,登時大怒,拍案道:「姓薛的,你還有臉來啊,你真可以啊你!
羽嬋也就算了,她是一開始就被楊沅那小子迷住了,可你呢?
伱口口聲聲說那姓楊的好色無情不是東西,不能眼睜睜看著羽嬋跳進火坑!
哦,不讓她跳,你自己跳是吧?你現在都變成烤乳豬了吧你?」
薛冰欣委屈地道:「我沒有啊。」
「還敢狡辯,你沒有?你沒有為何也脫離了宮籍?」
「我我也不知道啊,稀里糊塗的我還就脫籍了呢,嘿嘿。」
薛冰欣本想說,她是為了讓羽嬋看清楊沅的為人,所以她才假意奉迎楊沅,結果楊沅當了真,就幫她也脫了籍。
可是,她正對楊沅心懷愧疚,這麼說未免有點太無情了。
再說,講的這麼直白,你讓冷羽嬋如何自處,那就只好裝糊塗了。
肥玉葉卻聞言大喜道:「也就是說,你不會跟羽嬋一樣跟他走嘍?」
冷羽嬋忙道:「人家也不會馬上走的。」
「沒問你,閉嘴!」
「那當然啦!」薛冰欣趕緊答應一聲,又補充道:「不過,我也不願意長留宮裡,哪怕是能接折夫人的位子。」
「早晚有一天,我也是要尋個良人嫁了的。嘻嘻,我喜歡孩子,我就想生孩子,我才不要在宮裡孤老一生。」
「生生生,讓你一窩一窩地生!」
肥玉葉聽說兩個好姊妹中,至少能留下一個陪伴自己,心情頓時轉好,便笑罵了她一句,心氣兒平和了許多。
「行吧,事已至此,我還能說什麼呢?那我就陪你倆進宮一趟吧。哎,可憐我那乾娘,一定要被你們這兩個不爭氣的東西給氣死了」
楊沅處理了一些需要他簽字確認的公函後,都承旨鄭遠東便使人來傳。
楊沅急忙趕到八紱堂,就見皇城使木恩正坐在堂上與鄭遠東吃茶聊天。
皇城使的品級其實不算高,照理說沒資格和都承旨這般平起平坐。
不過,皇城使屬於職低權重的職位,獨領一個衙門,人馬近萬。
而且他又是官家曾經的馬弁,是官家的副官兼貼身保鏢,鄭遠東也不敢輕視了他。
楊沅一來,鄭遠東便笑吟吟地道:「坐吧,木提舉移交卷宗給你,有些涉案細節,也要和你交代一下。」
楊沅沾了木恩的光,頭一回在鄭遠東面前有了座位,便在木恩下首坐了。
木恩微笑道:「皇城司近來事務繁忙,官家要我皇城司,把軍弩一案全部移交機速房負責。
本官此來,除了移交卷宗,還有一些此前查緝到的繁瑣細節要告訴你。」
皇城使木恩便向楊沅介紹了起來。
發現軍弩後,當然要調查它的來源。
而當時調查的方向,主要是軍器監這等正在製造馬皇弩的衙門。
木恩給楊沅介紹的,就是這方面的調查情況。
由於很多繁瑣的細節是不可能寫在卷宗里的,因此便對他做個口頭交代。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