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迪耶和蒲押麻在金碧輝煌的會客大廳里迎接了他們尊貴的客人。
獅峰李夫人頭戴一頂「淺露」,那「淺露」和波斯舞娘臉上的面紗一樣,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她的容顏,卻又流露出了一種神秘的美感。
瓦迪耶和蒲押麻分別作為勿斯里國和大食國的兩支大海商首領,都已是風中殘燭的年紀了。
隨著衰老,他們漸漸失去了很多欲望,包括美食和美女。
即便如此,看到這位李夫人,他們還是有一種由衷的愉悅感。
雖然看不到她的容顏,但是看看她身邊的侍女就知道她有多美了。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讓一個比她更漂亮的女人陪在身邊。
可是這個侍女居然眸如秋水、容色清麗、身材高挑,楚楚動人。
從她,你便能想像的到,這位李夫人是如何絕色了。
李夫人的弟弟看起來和他的姐姐一樣出色,他是一個很英俊的宋國年輕人。
但,瓦迪耶和蒲押麻只看了他一眼就不看了。
只是一個初出茅廬、自以為是的毛頭小子罷了,還有一些輕佻和浮躁。
楊沅眼裡閃著賊光,正在盯著彎腰給他奉上茶水和鮮果的那名埃及侍女。
她赤著足,用薄如蟬翼的一布匹,通過纏裹和披掛的方式,纏成了一件衣服。
因而這一彎腰,便如水上浮瓜,讓楊沅大飽眼福。
她身上戴著金燦燦的項圈、手鐲、腳鐲,耳下還有蛇形的耳環。
所有這些,都讓蜜糖色膚色的她,呈現出一種有別於宋國水鄉女子的野性美。
她還染著一頭藍色的秀髮。
勿斯里女性很喜歡改變頭髮的顏色。
廳中這些漂亮的異國侍女中,好幾個都把黑色的頭髮染成了藍色、綠色和黃色。
當然,並非正色,而是偏柔和、順眼的那種亞色。
或許就是這種新奇感,才讓這位獅峰茶莊的大少爺對她們目不轉睛吧。
貓兒,總是愛吃腥的,越新鮮的腥,它越喜歡。
兩個精明的大商人在發現李家大少爺不堪造就之後,就把注意力放回了李夫人身上。
「我早聽說,獅峰茶場的主人是一位尊貴的女士!今日見到夫人,我才知道,夫人竟是如此美麗。」
瓦迪耶讚嘆道:「只有集齊了智慧女神塞麗斯、愛與美之神哈托爾、財富女神福圖納的全部祝福,才能讓人間出現一位如夫人一般完美的女子呀。」
「姐,你聽這個人說的話,像不像這碟子裡的蜂蜜一樣油膩。」
楊沅大大咧咧地盤腿坐著,拿著一塊油炸的類似饊子的食物,在那碟蜂蜜和奶油的混合物里戳呀戳的。
「姐,你還是快點跟他們說正事兒吧。真是的,我們就不該來。
叫人招呼一聲,叫他們去茶莊見咱們不就行了?他們這兒連氈毯上都有股膻味兒。」
楊沅把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表演的淋漓盡致。
他一把拉住了擺好葡萄正要起身的侍女手腕,色眯眯地撫摸著她的手,柔聲道:「來,叫我聞聞,看你身上有沒有膻味兒,嘿嘿嘿」
「小沅,你安分些。」
李夫人怒聲呵斥了一句。
她身邊的那個清麗小侍女也適時地對李大少爺翻了個白眼兒。
楊沅放開侍女手腕,哼哼兩聲,不言語了。
李夫人對瓦迪耶道:「舍弟年少輕狂,有失禮數,還請瓦迪耶先生莫要見怪。」
瓦迪耶笑道:「誰還不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呢,我老瓦迪耶,也曾經是個這樣的少年啊。
哈哈,不妨事的。不知尊貴的夫人今日造訪,是有什麼事嗎?」
李師師道:「蕃坊實力最強大的,就是你瓦迪耶先生。我有一樁生意想和伱談,只是」
坐在一旁的蒲押麻聽到「生意」二字,頓時像看到了獵物的狼,一雙老眼瞬間銳利起來。
瓦迪耶笑道:「夫人但說無妨。這位,是我最信任的好友,來自大食的蒲押麻先生。
至於這些侍女,她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