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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節 旅遊動機

    這「趙老爺」三個字,張岱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劉三聽了這句,心中確定了情報無誤。這張岱南下的消息早就到了臨高,但因為張岱的行程安排並沒有走海路,而是走的福建沿海的陸路,一路上交接的人手都是復社的各種關係,因此對張岱何時才能到廣州、到臨高,情報部門並不能實時掌控。再者,張岱雖然在史上有一定地位,在江南士林里也有一定地位,但相對而言他的情報價值並不太高,因此臨高只是給各地主管發了常情通報,說有這麼個事,碰到了就關注一下,沒注意到也無所謂。有了這一系列的前提,張岱在年節的時候到了廣州,臨高這邊忙著整軍備戰,廣州城內則忙著過年,這才被忽略了過去。

    「只為觀光而來?」

    張岱這下可有點著惱了――難不成我還需要騙你們不成!不過他素來以風雅著稱,自然不會輕易流露出不悅之色,微微點頭道:「學生只是一介閒人。閒不住了,便四處走走。」

    「如今正是兵荒馬亂之時,廣東又在戰局之中。先生這位閒人在這個時候到來,來意不得不讓我等有所慎重……」說著劉三微微一笑,滿臉都是心懷叵測的味道。

    張岱雖有文人的倨傲,但是也知道戰亂中「軍法無情」,沉吟片刻道:「學生來廣州是一時之興,且學生來時,廣州還是大明的治下,如今的局面,亦非學生所能預料……」

    「我個人是相信張先生來廣州並無惡意,不過這年頭出一趟遠門並非易事,張先生肯定不會是一時興起就往這天南之地跑。」

    這話便有了盤問的味道。張岱知道此人是來打探自己虛實的,若是回答不能令他滿意,別說去臨高觀光,只怕自己的性命也未必能保。

    雖說他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但是這麼莫名其妙的死掉多少是心有不甘的。他略一思索,道:「學生來此的目的,才時都已說了,便是往臨高觀光,看看這傳說中的世外桃源,百工技藝外,別無他圖。學生不過一介書生,即非朝廷大臣,亦非軍中宿將,求見潤世堂主人,亦不過圖個異地他鄉有人照應而已。」

    「張先生乃是一地郡望,又是江南的文壇領袖,願意來咱們這邊是歡迎的。其實你到了廣州就直接來與我們接洽,當時就能安排你去海南島了。」劉三試圖同時表達誠意和不在意,順便還有點指責張岱不相信元老院的意思。張岱悶不做聲,劉三便繼續說道:「不過這走馬觀花也是看,深入了解也是看,張先生來我大宋,到底是想看什麼呢?」

    正如午木預料的,張岱現在索性也就放開了:既無性命之憂,對面的這個劉元老又是慎而重之地應對著自己,那自己又何必癟癟擻擻。


    「素知一方水土一番風物,澳宋治瓊,海南風情為之一變。聽聞澳宋本土遠在萬頃波濤之外,在下恐怕是去不了了,只能就近去海南看看這澳宋的風土人情。」說到這裡,張岱覺得如果只提這些的話,似乎留在廣州也是於是他又不得不說的詳細些。「在杭州時多見澳洲事物,皆精巧,更難得者,凡其形制,縱百萬亦如一也。在下對此萬分好奇。在下最感興趣的,還是澳洲秘窖所出的瓷器……」張岱詳細地表達了自己對澳宋的工藝陶瓷「遍體施釉」技術的興趣以及對秘窖骨瓷的喜愛,並提出了想要看看的要求。

    這倒是讓劉三有些意外:午木做的張岱心理素描和行為推測中認為,張岱雖然很可能來臨高社情民生,但這不會是主要的,臨高的中西合璧再夾雜現代風格的繪畫、音樂、作品,以及在另外一個時空發展成熟的各種娛樂方式,甚至包括紫明樓的不可描述的服務,都可能會是張岱來臨高「看一看」的目的。但張岱現在當著劉三的面,說他對規模化生產有興趣,對陶瓷工藝有興趣,這倒是讓劉三始料未及。

    張岱說的那款竹節杯子劉三很熟悉,因為那是瓷器廠的元老們帶著歸化民工匠第一次搞定高低溫兩次加工的工藝時做出的產品。窖變的幾個意外產品被元老自己留著做收藏了,成色最好的幾個分送給了相熟的幾個元老,其他的都包裝成了高檔禮物外售了出去。劉三作為醫藥口的大拿,自然和陶瓷產業多有業務接觸,因此也得了一份贈品。具體是什麼工藝流程,劉三肯定不清楚,不過原理他倒是明白。於是劉三決定從這邊入手與張岱多聊聊――反正他的主要工作是與張岱多聊天,錄音內容會交給午木那邊的專業人士做分析。

    「那遍體施釉,原理倒是不難。」劉三笑著答道。

    「哦?還請不吝賜教!」張岱多讀「髡書」,知道澳洲人對於原理一類的東西並不藏私,但是具體做法往往避而不談。當年一本《光學初論》只講原理不講工藝,可把社中幾位給吊的饞死,最後不得不託人來廣里尋購書中所說的各種鏡,只是還未有消息,自己就南下了,也不知他們是否得償所願了。不過就自己這段時間於市面上所見,廣里大約是沒有的,真要買只怕還是要去臨高。

    「所謂陶土,本質上講其實是石頭末子。」劉三一開口就覺得心好累:跟張岱講陶土的化學成分那必然是原始天尊講道,一個說天書一個聽天書。

    「放到窖中燒,也就是把它燒化,重新凝聚成型。釉彩也是如此,本身是一些彩色的石頭,當然,在高溫環境下它會發生一些變化,通常是還原反應――哦,這個你不用在意,反正就是物性發生了改變――因此釉彩本色與燒制後的顏色大多是不同的。」

    張岱聽了這段後非常無奈:他也知道肯定是物性有了變化,那麼關鍵就是那個什麼反應了,然而劉元老卻是不願意多說。這種不願意,不是怕泄露了秘密的那種不願意,反而是一種不耐煩的不願意,就好像在文會上某人提出了一些蒙學上就該掌握的問題,其他人懶得搭理一般。張岱難得被歸類為一個無知之人,心中自是不快,略點點頭附和了一下,繼續聽著劉三說話。

    「但這不同釉料,熔化的溫度可不一樣。」劉三說到這裡,又想起張岱可能沒有溫度概念,便又解釋了起來:「如果把水結冰的溫度定為0度,水燒開的溫度定為100度,那麼有的釉彩可能要七八百度才熔化,有的則要上千度才熔化。」

    「水燒開了,溫度就不會再上升了麼?」張岱突然問了一句。

    劉三倒是被問住了――水溫到了沸點開始汽化,溫度不再上升對他來說是個常識,但如何證明?好像的確沒看到過哪本書深入淺出的解釋過。在古代沒有溫度計,溫度只有高低之分。難以確切的量化,更沒法解釋了。但也不能當面就不解釋了,劉三很機智地立刻接口答道:「確實不再上升,但原理解釋起來很花時間,咱們還說這釉彩的事。不同物質熔點不同,日常里也不是看不到,張先生隨便找個銅匠銀匠一問便知:錫銅鐵三物放在同一個坩堝里燒,必然是錫先化,然後是銅,最後是鐵。」

    錫比銅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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