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皮都劃不開!截,截他個卵袋!那個傷員,言稱是本地縣長的,你們送於我的,喚作什麼來著?對,王初一!痛得呀,啊呀,整個手術中一直在連吼帶叫!麻醉藥亦不起效。」骨傷醫生看起來心情很不好,胃口卻好得很,手裡的鐵皮飯盒裝得滿滿的,「手術刀已是許久未換新的了,補給幾日方能送到?真真是急煞人了。再下去,連縫合線都要不夠了!」
「他這截肢兇險吧?腿上截肢血管多。」謝耀說道。
「確是此話。」骨傷醫生點點頭,「說來並未太久,約莫二十分鐘便了,只是傷員嚷得我不敢動刀,反倒更慢!也幸得他命大,只中了這幾顆炮子,不然炮子入肉太多,以這鈍刀去尋鐵砂、鉛子,可有得搞了!」
「他那左腿保住了多少?」
「膝蓋以上,算是勉強保全,不知日後如何。這感染一關便是難過。」骨傷醫生坐在他們旁邊,開始狼吞虎咽,「這一天!我胳膊也舉不起來了。」手竟發抖,連筷子都快拿不住了。
陳瑞和嘆了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聽聞你也做了一宿,那個傷號脾未能保得住?」
謝耀搖搖頭:「他卻是命好,雖則丟了一個脾臟,性命總是無虞。可憐他前面一個,腹部開放性創傷,還是冷兵器深部致傷:你們也曉得,其兇險較槍傷更甚、更易感染,送來時已是典型的腹膜炎了。我雖將腸管縫了,卻無藥可用,傷號不知能否挺過感染這關――便是命大是挺過去了,日後怕是免不了要留瘺管――想是須得終身帶個糞袋子在腰間了,稍有不慎,便會感染。怕也是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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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節 原則與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