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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節 去梧州(三)

    「他們可是關鍵性證人,我們應該把他們單獨提出來關押。這樣比較安全。」陳白賓想到不明不白「自殺」的蔡蘭,建議道。

    「沒這個必要了。距離梧州事變已經半個多月了,這麼多日子該死的早就死了。留著的,自然是不該死的。」姬信看到桌上有茶具,揭開一看,已經沏好了茶,溫度正合適。便給自己和陳白賓斟上了茶。

    「來,先喝一杯茶。」

    「我不渴……」

    「浴後一盞清茶,最能解燥安神,清爽臟腑,我們經常坐辦公室,案牘勞形的人多喝有好處。」姬信端起茶盞淺淺呷了一口,這是辦公廳82號店特供元老的西湖龍井,「就算單獨關押,又能關押到哪裡去,派誰去看守?我們在這裡可是連一個『親信』都沒有。連那四個新來的勤務員,也是解邇仁申請才調來的。」

    陳白賓有些懵了:「你是說……」

    「如果上級真得認為梧州的形勢惡劣到需要給我們配專案組的程度,那麼自然會給我們派隨從,但是現在不論馬甲,還是冉耀,再或者熊局,都沒有給我們安排隨行人員。我們自然也不必擔心這些事。」

    「那要是萬一呢?」

    「如果真有什麼『萬一』,說明這是元老院認可的萬一。」

    「好吧,雖然我不是很明白。」

    「白賓,你在船上問我元老院的口徑是什麼,我回答你沒有口徑。但是,只要涉及到元老的案子,必然有口徑,只是沒有人會和你說――只能自己去體會。」

    姬信見陳白賓沉默不語,似乎是在咀嚼他的話。他拿起準備明天提審的兩名俘虜的材料,準備仔細的研究一下。

    易浩然的履歷讓他頗感興趣,這樣一個命運多蹇的讀書人,在時代大潮的撥弄下,居然會走上和元老院為敵的道路,最後甚至功敗垂成。這樣的能力若是在大明的朝堂之上,恐怕一點也不會遜色於明末的那些名臣。可惜,不要說他區區一介書生,便是那些朝堂上的高官,也無法掙脫歷史的規律……

    他嗟嘆了一番,又拿起了第二份材料。這份卻單薄了許多。「蔣鎖」二個字一入眼,姬信便有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仿佛在什麼地方看到過這個名字,但是卻又想不起來。但是這種熟悉感卻再也拂不開了。

    再看材料上他的自己身世的供述,卻只說河南人士,流落到廣東,投軍當了熊文燦的家丁。後來擢升成把總。

    姬信有了種奇怪的感覺,這蔣鎖對自己的身世似乎隱瞞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姬信和陳白賓便來到縣衙,在後堂訊問被關押在此的易浩然和蔣鎖。

    易浩然是「主犯」,自然第一個提審他。

    易浩然被提到後堂,按照澳洲式的規矩,被鎖在審訊椅上。

    姬信見他膚色黝黑,皺紋如刀刻,知道此人必然長期在外奔波,並非一個坐而論道的讀書人。然而他的神態儒雅,舉手投足都彰顯其從容鎮定,顯然是個經歷過大場面的人。

    「你就是易浩然?」姬信問道。

    「正是學生。」

    「你的口供我看過了。」姬信說,「有什麼需要補充或者改動的嗎?如果有什麼重要的隱情可以提供,量刑的時候自然會罪減一等。」

    「罪?」易浩然譏誚的一笑,「我率官兵義民冒死收復梧州,如今失敗被俘,何罪之有?」

    陳白賓剛想呵斥,姬信搖了搖手,並不生氣,繼續問道:「這麼說,你沒什麼其他想說的了?」

    「要說的我已都說了,多說又有何益?」


    見他對口供咬得很緊,姬信便不再糾纏他的口供問題,轉而問道:「你和駱陽明是什麼關係?」

    「我在他店內當過賬房。」

    「你一個外鄉人,在本地無鋪無保,舉目無親。駱陽明為什麼要用你?」

    「我與蔣秋嬋的夫家是遠親,梧州城破之後我無處可去,便去投奔她。她再通過駱陽明的夫人將我舉薦到店裡。」

    「你一個遼東人士,怎麼在廣東有親戚?」

    「祖輩上的瓜蔓親而已。」易浩然道,「早就多年斷了來往了。只是彼此還認得這門親。若非走投無路,我也豁不出臉去求她。」

    姬信又問:「你既然是梧州城破的時候落難在梧州的,為何又起了組織暴亂之念?」

    「普天之下,莫非大明的王土。爾等髡賊竊據王土,學生起兵光復,有何不可?」

    「易先生,大義的事情,不必多言。你我各有立場。我想你原本投奔蔣秋嬋,大約也是想苟延殘喘,並無暴亂之念。你到底為何起了這個念頭,又是如何組織的,一一道來!」

    「為何起了此年,又是如何組織的,學生在供述中都有明言,並無隱瞞。」

    陳白賓心想,這老書生,倒是個話頭,翻來覆去不肯說一句有用的話,全是供詞裡的東西。

    姬信卻並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微微點頭,又問:「你與蔡蘭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一位故舊邢丞煥的未婚妻。」易浩然從容答道,「梧州城破,邢先生以身殉國。蔡蘭流落於此。我原本與她並不相識,只是有一日在街上她瞧見了我的扇子――扇子正是他未婚夫所繪。」

    「然後呢?」

    「她問我下落而處,做何營生。即被她識破,學生也不再隱瞞,便一一都告知了他。」

    「你沒問她當時做何營生,再哪裡落腳?」

    「自然是問了。她說城破之後她險些被奸人擄掠姦淫,幸而遇到了髡賊兵丁將她救下,可憐她孤苦無依,又知她識字,髡賊便讓她在三總府里打雜做事。」

    「她一個小腳的弱女子,能做什麼差事?」

    「這個學生便不知道了。」易浩然道。

    「既然蔡蘭是受了我元老院的大恩,又為何當了你的內應?」

    「大恩?」易浩然不屑的一笑,「若不是你們,她與我那位故舊琴瑟和諧,夫妻伉儷情深。過得安穩和樂。如何會落到被亂兵擄掠姦淫的地步?學生以國讎家恨一激,便讓她做了內應。」

    「既然是內應,她做了什麼事?」

    「自然髡賊的動向,每隔幾日便會將消息告訴學生。」

    「她一介女流,如何能與你傳遞消息?」

    「她雖是女流,髡賊素來輕慢禮法,梧州的髡女幹部拋頭露面,不以為怪。她能自由出入又有何奇?」

    「你帶人沖入縣衙,襲擊解元老的時候,可是她做得內應?」

    「不是,蔡蘭在三總府當差,解髡在縣衙居住辦公。她如何做得了內應?何況這樣大的事情,學生更不敢託付於婦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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