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順著西王母的澄澈眸光,向那名被她喚為『羅姨』的瑤池高層看去。
一頭銀髮,眼角布著魚尾紋,儘管眉宇間仍可辨識出年輕時的風華,但臉頰與手掌的皺紋,佐證了她已是美人遲暮。一襲彩色牡丹華裙,將略顯佝僂的軀體包裹,但王昊破滅神眼投過去時,羅姨眼中流出晶瑩光澤,將王昊的破滅神眼阻攔在身前。
「見過羅婆婆。」
視線交錯,王昊心知這個被自家師尊稱為『羅姨』,外表已有六七十歲的老嫗,一身修為絕不在西王母之下。雋秀臉龐泛起一絲崇敬,拱手行禮。
「不必多禮。」
羅婆婆見狀,毫無血色的嘴唇輕抿,語調慈祥溫婉。
「聖子,從明日起,老身就前來為你豢養的這三頭神獸講道,希望能將它們儘快引上修煉之路。」
「婆婆有心了。」聽得羅婆婆此言,王昊沖她點了點頭。
「師尊,我的護道人呢?」王昊扭頭看向西王母,語氣湧起困惑,「三日後,我就打算離開聖地,前往神城走一趟,搜尋我煉器的最後一件東西,為我好友出氣。等神城的事辦完,就該前往火域煉器了。」m
「羅姨,一人不煩二主。」
聽得王昊向她討要護道人,西王母美眸一閃,嗔怪落在王昊身上。
「在昊兒邁入仙台秘境之前,不如就由你為他當護道人。至於羅姨你隨昊兒離開後,為三頭神獸講道之事。讓各位長老輪替,如何?」
「王母所言極是。」
包括丁瓊在內的一眾瑤池長老,聽到此處,頗有峰迴路轉之感,齊聲應諾。
羅婆婆聞言,螓首輕點,「聖主,既然你這麼說了,那老身自當領命。」
羅婆婆忽化作一道彩色虹光,來至西王母身後的瑤池聖女身邊,蒼老眼眸落在瑤池聖女身上時,儘是發自內心的疼愛,如一個疼惜孫兒的婆婆在望著自己最寵溺的孫女般。
「靈瑤丫頭,在聖子躋身仙台秘境前,婆婆我一定為你看好他,不給他四處拈花惹草的機會!」
被羅婆婆道破本名,身在瑤池聖地,並未以仙霧遮掩真容的瑤池聖女,嫩白勝玉的容顏,為發自內心的羞紅密布,沖羅婆婆大發嬌嗔:「婆婆,人家才不在乎這個傢伙會不會在外拈花惹草呢!」
「靈瑤?」
王昊前世記憶中,瑤池聖女的本名一直沒出現。此刻,終於知曉未婚妻的本名,令王昊面露思索,喃喃道。
「鍾靈毓秀,瑤池仙子!靈瑤師姐,你的名字很好聽!」
「是嗎?」瑤池聖女靈瑤聞言,放下了被她抱在懷中的羅婆婆之手臂,回首看向王昊,修長如柳葉的黛眉向上一挑,「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
嗡嗡嗡!
蛟龍,火鳳凰,火麒麟三大神獸,一併出現在瑤池聖地。它們隨便哪一個都擁有數千年的道行,天地孕育出的血脈強度,對於鱗甲、飛禽、走獸這三類生物,存在一定的壓制性。
接下來的三日,朝陽甫升,羅婆婆便來至王昊的住處,手持記錄著先賢感悟的玉片,為通靈的三大瑞獸:龍鳳麟講道。道音陣陣,道則顯化,成就炫彩景象,青蓮、金蓮自滄溟虛空浮現,更有虹光交織,祥藹片片。
每逢講道,蛟龍就自環繞著數里宮闕的河流內鑽出;已棲息在山口之熾熱岩漿內的火鳳凰,躲在山腹洞穴內的火麒麟;也自住處內探出頭顱,全神貫注的聆聽羅婆婆的道音。
白玉廣場一角,王昊盤膝而坐,分秒必爭,每逢羅婆婆為三頭神獸講道,他便厚著臉皮,在一側旁聽。王昊雖自負,認定自己未來將取得不遜於西皇母之成就,但萬丈高樓平地起這七個字,他始終刻在心頭。
羅婆婆所講述的道則,雖只是西皇經內化開苦海,窺探生命之輪的基礎,但摻雜了一些她個人理解後,仍讓王昊升起受益匪淺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