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善一句話,驚的眾人側目,眼神各異,極為的耐人尋味。
除了那西洋眼睛姐姐端坐不動,一屋子的人都看封崖,尤其是霍老將軍,他先前想著封崖冷漠無情,一向不留情面,那陳楚玉進了暗部,若是不坦白必會先招來一頓酷刑,他小小的身子就不怕他不招,所以他等著封崖的態度。
而封崖看著從善,從善跪在那裡捂著耳朵特別冤屈的看他。
「昨天晚上的事你都忘了啊封大人?」從善委屈。
有幾道冷颼颼的視線落在了她身上,霍老將軍的,霍少游的,和捲毛相爺的。
薛雪從桌子上托起腦袋,一臉別有深意的笑容看封崖,「封大人,這是怎麼個情況?昨晚你和嫌疑犯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就嫌疑犯了?從善看薛雪,「薛大人可千萬別誤會。」一定要誤會,「我與封大人昨夜什麼都沒幹,只是我帶了酒去感謝封大人的救命之恩,一不小心喝多了。」
「哦?」薛雪挑了挑眉笑道:「封大人,我記得你是滴酒不沾的,昨晚破戒了?」
一屋子人等著封崖回答,封崖只是淡聲道:「我沒喝。」
誰想知道這個啊!眾人失望。
從善道:「是是,封大人滴酒未沾,是我一個人在喝。」
「這麼說昨晚你們確實在一塊?」薛雪問他,「封崖想清楚再回答,你現在所說的將是他的證詞。」
封崖垂眼看她,她跪在那裡捂著耳朵的可憐樣讓他想起昨晚她喝多了哭的不成樣的情景,開口淡淡道:「確有此事。」
哎呦可要把人急死了!字貴如金,話不說清楚!
霍青雲先耐不住了,起身道:「封大人將話講清楚,他幾時和你在一起?可有別的證人?」他冷笑一聲,「我看封大人似乎與他有些私交,這證詞不見得能作準。」
丁丁啪的一拍桌子,從椅子上跳下來道:「是我問話你問話啊!暗部審案你個小老兒插什麼嘴?」
霍青雲被個毛頭小子呵斥的臉色一青,當場就要發作卻又硬生生忍下,這裡是暗部,聖上給了特權的地方,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不要命的變|態,他忍。
溫江雪在旁邊笑了一聲道:「霍老將軍不虧是久經沙場的大將軍,如此的有度量,被個毛都沒長全的小子言語不準的呵斥還面不改色,溫某自愧不如啊。」又道:「是我,我就宰了那小子。」
霍老將軍那個氣哦,溫江雪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說的輕巧,這暗部的人聖上都動不得,他能動?有本事你去宰了!
丁丁又瞪溫江雪一眼,氣哼哼的轉過頭看封崖,「封大哥,你好好說,不然我沒法審這麻煩精。」
「封崖。」薛雪難得正了臉色,柔弱無骨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那旁邊端坐著的西洋眼鏡姐姐終於動了,拿著筆低頭開始在面前的記錄薄上寫什麼,「昨夜幾時你與陳楚玉在一起?」
封崖想了想道:「子時,我從暗部回去,他坐在院中樹下等我,子時三刻多一點的時候丁丁來報,犯人已死,我隨丁丁回暗部,讓長安送他回府。這期間他並未獨自離開過。」
封大人不虧是封大人,時間,地點,人物,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西洋眼鏡姐姐飛快的寫下。
丁丁蹲在椅子上,蹙眉沉思了一下,轉頭看薛雪道:「所以這意思是還要不要審麻煩精了?」
「你能不能用用你的小腦袋瓜?」薛雪白他一眼,道:「犯人毒發身亡是子時三刻那會兒,按照我的屍檢,毒發需要半個小時,那也就是下毒的人是在子時一刻的時候下的,那個時間點他。」薛雪手指點了點從善,「正好跟你封大哥在一塊,所以……」
「哦!我明白了!」丁丁握拳在掌心一敲道:「那就是說人不是他殺的,不用審的,他有那個什麼什麼……」他抓耳撓腮想了想,「你們經常說那個什麼證據來著……」
「不在場證詞。」一直沉默不語,埋頭記錄的西洋眼鏡姐姐簡短的開口道:「智障。」
從善驚訝,原來她會說話啊!還這麼言簡意賅。
丁丁不樂意了,一拍桌子道:「你才是。」
那姐姐將眼皮在西洋眼鏡下一抬,看著丁丁唇角一勾,「恩?」
丁丁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