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君並未在意張若塵和殘燈大師的隱瞞,因為這二人,可謂是他如今最能信任的修士。
不講,自然有他們不講的理由。
納蘭丹青和洛水寒聽到「第四儒祖」的名諱,皆處於疑惑和震撼之中,思考張若塵這話的意思。
問天君凝視張若塵,道:「或許你的猜測是對的。」
「問過了?」張若塵道。
問天君道:「他沒有正面回答我!」
「以你們的友誼,他不正面回答,也就是回答了!如此說來,我對第四儒祖,倒是可以高看三分,至少他沒有直接使用謊言。」張若塵道。
在場的其餘人,皆在猜測張若塵和問天君在打什麼啞謎。
納蘭丹青和洛水寒修為差距太大,皆很識趣,沒有主動開口詢問。殘燈大師自飲自酌,顯得淡然閒適。
張若塵笑道:「你們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便是。我想這一切,很快就不再是秘密。」
洛水寒得到混元筆,繼承了第四儒祖的傳承,猶如張若塵和須彌聖僧一般的師徒關係,因此,少了平時的含蓄,迫不及待問道:「第四儒祖……」
「就在無定神海,現在應該還在龍巢吧?」
張若塵看向問天君。
問天君點頭,道:「讓她去吧,終歸是要見一面。」
洛水寒起身。
張若塵將一本書冊取出,遞給洛水寒,道:「給儒祖帶去,就說是我送的禮物。」
正是納蘭丹青調查整理的,關於畫、蘇自憐、迦葉佛祖的資料,不過,是殘燈大師的抄錄冊。
必須將納蘭丹青摘出去,不可留下任何痕跡。
精神力達到第四儒祖的高度,根據字,就能解析出很多因果。
讓殘燈大師抄錄,就是切斷這些因果,給第四儒祖和其背後的永恆真宰,製造困惑和疑團。
洛水寒帶上書冊離開後,問天君道:「被蓋滅帶去永恆天國的殷元辰和張穀神,他會幫忙送回來。」
張若塵道:「問天君覺得他這話可信嗎?」
「可信!但凡他想扣留下來做人質,就不會答應得如此乾脆。」問天君道。
張若塵道:「我就好奇一點,既然他沒有死,為何這麼多年,一直不回崑崙界?他給出的理由是什麼?」
「問了!幫永恆真宰在神界,鎮壓邪異。至於邪異是黑暗詭異的黑手,還是別的東西,他沒有透露,只說極其危險。」問天君道。
納蘭丹青聽出來許多東西,道:「根據在天人書院的發現,我們一直以為,第四儒祖是死在七十二品蓮的手中。如今,七十二品蓮加入了永恆天國,第四儒祖亦在其中,我們是否可以認為,當年第四儒祖在天人書院留下的殘畫是故意為之?其目的又是什麼呢?」
問天君顯然與第四儒祖聊得很透徹,道:「他講了當年的事,的確是七十二品蓮伏擊了他,但永恆真宰將他救下,帶去了神界療傷,因此,欠下了一條命。至於七十二品蓮拜師永恆真宰,則是這個時代的事。」
張若塵道:「會不會,七十二品蓮早就是永恆真宰的人?天人書院的伏擊,其實就是在算計他,意在讓他加入神界?」
問天君道:「我提過相同的疑惑!他的問答是,他絕對信任永恆真宰,對其推崇備至,而且希望我與崑崙界諸神能加入永恆天國,一起對抗冥祖派系、太古生靈,以及未來的量劫。他認為,只有神界才有這個實力,也樂意團結天庭宇宙和劍界的一切力量,對地獄界則頗為不喜。」
張若塵笑道:「他其實是在告訴你,他不會回崑崙界了!」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再提此事。」問天君道。
張若塵道:「那神武印記呢?既然永恆真宰和第四儒祖都出生崑崙界,且有道德大義,他們對崑崙界多少得有一份情感吧?減少任何一界的神武印記,都不該減少崑崙界生靈的神武印記才對。」
問天君道:「他是這麼說的,神武印記雖從神界釋放而出,但不受神界控制,是為天地的道印。所以,不是神界和永恆天國刻意為之,是隨天地規則發生巨變,神武印記本身就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