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雲淵回到座位上之後,陵帝的注意力開始重新回到了陵慕端的身上,問了他這半年來,在他國的趣聞。
不遠處的台閣上,舞姬翩然起舞,宴會的氣氛幾乎到達了一種鼎盛,只是,這種熱鬧,很快被一道尖銳的聲音打破了:「皇上,奴婢冤枉啊——」
隨著這一聲,整個宴會的所有聲音戛然而止。
陵帝眉頭深深皺了起來,不喜地擺了擺手,韓百川起身,很快就離開了。
而穎妃的眼睛,卻是詭異的亮了起來。
蘇岑原本正偷偷吃著小孩餵給她的點心,也聽到了那撕心裂肺的一聲,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蛇眸不經意一掠,對上穎妃不懷好意的目光,心裡咯噔一下。
蘇岑在乾淨的帕子上蹭了蹭嘴,就慢悠悠爬回了小孩的肩膀上,蛇身勾著他的脖子,尖腦袋則是落在小孩的耳畔,不動聲色的讓小孩一會兒不論怎麼樣,都要淡定。
以不變應萬變,是她蘇岑一向的處事之道。
她本來是不用提醒小孩的,畢竟以小孩的沉穩性子,應該也不會亂了分寸。
可蘇岑不知道這一次穎妃會怎麼對付小孩,所以,還是先讓小孩有個思想準備。
小孩不動聲色地頜首,抬頭,深邃的眸仁瞧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等了一會兒之後,韓百川回來了,冷硬的面容上,帶著一抹不確定地看了小孩一眼,然後,才走到宴會正中央,跪在了地上:「稟告皇上,外面來了個宮婢,以命喊冤。」
本來,對付這樣的,直接拖出去就好了,可偏偏這鬧事的宮婢的身份有些特殊,所以,還是前來稟告了。
陵帝臉上掠過一道不耐煩,剛要開口讓人轟出去,抬起的手臂就纏上了兩條細白妖嬈的手:「皇上,先不要急嘛,聽聽到底是什麼事?畢竟,以命喊冤,看來,是真的遇到難事了。」
穎妃眨了眨眼,描繪的精緻的眉眼讓她從陵帝這個角度看,格外的嫵媚。
陵帝喉結滾動了兩下,也覺得聽聽也無妨,捏了捏穎妃的小臉:「好,那就依愛妃的,韓統領,把人帶過來吧!」
韓百川多看了穎妃一眼,就轉過身,聽命行事。
只是,冷硬的面容卻帶著不確定,包括一抹擔憂。
蘇岑從韓百川進來時,視線就一直落在韓百川的身上,所以,自然也沒有錯過他看過來的那一眼。
蛇眸里,寒光一掠,卻不動聲色,和小孩一起面無表情地瞧著吵鬧的地方。
不多時,韓百川和幾個侍衛,就帶著一個宮婢,抬著一個擔架就進來了。
那宮婢哭得眼睛通紅,看到陵帝,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拼命地在地上磕頭:「皇上替奴婢做主啊!奴婢的妹妹死得好慘啊!」
那宮婢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要暈厥了過去,看得四周的文武百官心生不忍,卻依然沒有多嘴。
陵帝的眉頭不喜的皺了皺,尤其是在瞧見那擔架白布下蓋著的,竟然是一個人時,更是覺得不舒服。
可人已經喊進來了,這會兒要是再直接讓人拉出去,反倒是毀了他一向自詡的仁德。
陵帝沉了沉心思:「你有何冤屈?這死去的,是什麼人?」
不過還沒有等那宮婢出聲,一旁的穎妃倒是詫異的喊出聲,等陵帝看過來,低聲在陵帝耳邊道:「皇上,這宮婢是故去的夏閣老遺留下來的遺孤。」
「夏閣老?」陵帝訝然:「夏閣老的遺孤怎麼會在這裡?」
「皇上你忘了,前年選秀,夏閣老的兩位遺孤就被選了進來,只是後來沒選上,就留在宮裡當了宮婢,臣妾因為憐惜夏閣老一生忠心,就平日裡多照顧了一些,沒想到,竟然多日不見,怎麼就這樣了?」
穎妃邊說著,邊按了按眼角:「皇上,你可要好好幫幫夏蘭,找到兇手,好讓夏閣老能夠安息啊。」
陵帝聽了穎妃的話,面容也凝重了下來:「你可是夏蘭?」
那宮婢哭得嗓子都啞了,連連點頭:「奴婢正是夏蘭。」
「那這白布覆蓋之下的,是何人?」
「是奴婢的妹妹……夏竹。」
蘇岑聽到「夏竹」兩個字,蛇眸蹙然一凝,銳利的眸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