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是個老實人,苗細花大嗓門愛嘮叨心眼卻很好。也是外地人,在花都市開間小門面賺幾個錢不容易。這半年來收留梁用,將他當成弟弟看待,對於梁用的懶散工作態度也是縱之任之,從來不說重話。梁用雖然嘴上不說,卻是記在心裡。
現在這一萬塊數目不小,梁用不想拖累他們,必須還給他們。
「用用,花姐只是說說,不是要你還錢。瞧我這張臭嘴,你別往心裡去。」苗細花連忙阻止梁用。張良也是少有的對她露出不滿的神情。
「這是我惹出的事情,理應我出錢,怎麼會怪你。」梁用說。別看他好色又懶散,但在大事上卻是堅持自己一貫的做人原則。
「用用,你這麼說就是不當花姐和大哥是自己人啦!去年要不是你打退那些流氓,我們這家店早就關門歇業,哪有現在的安定生活……」苗細花情緒有些激動。
「梁用,我知道你是被人陷害,別怕!」張良也是激動的憋出一句,卻是不知道怎麼勸說梁用。
「花姐,良哥,我明白你們的心。但這是我做人的原則。」梁用沖他們微笑,反而在安慰他們。
心中又是升起對那個亂辦冤假錯案簫凌警官的無窮恨意:「胸大無腦的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
三人回到旭日家電修理店,張良打開店門將招牌以及一些舊電器擺出來繼續做生意。這裡屬於菜市場臨街的門面,上下兩層,一樓前面做生意,後面隔有衛生間廚房,二樓堆放貨物和住人。張良、花姐他們吃住都在店裡,所以店裡每天都要守到晚上九點鐘才關門,現在時間還早。
花姐回到店裡便去了後面廚房忙碌。
梁用沒有進店,在門口跟張良招呼一聲便提著工具向馬路對面的小區走去。他租住在對面的小區裡面。他雖說是屬於店裡的員工,但拿的並不是固定工資,而是按勞分成的合作關係。由店裡接業務,梁用修理,賺的錢三七開,梁用七成。所以維修工具也是由梁用自己置辦,隨身攜帶。
「用用,我已經煮了你的飯,一會兒過來吃飯。」花姐從後面出來看到梁用離開,高聲喊道。
「不用了,花姐。我在家自己做飯。」梁用向後揮揮手,被冤枉關了一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只想早點回家洗澡睡一覺。
「自己做飯,還不是泡麵……」花姐在後面小聲嘀咕,無奈的搖頭。
「別再煩他,他心情不好。」張良悶聲冒出一句,又低頭做他的事情。
馬路對面的老式小區原來是機械廠的職工宿舍,後來機械廠停產改制後,有物業公司接管這裡便更名為福緣小區。裡面居住的大部分是原來機械廠的職工家屬,隨著這一塊商業發達,很多職工便將空餘的房子出租出去,梁用便租住在福緣小區裡面。
梁用進小區大門時,迎面兩個流里流氣的小青年混混見到梁用,連忙點頭哈腰的打招呼:「梁哥,你回來啦!」
「恩。」梁用哼一聲,繼續前行。
「梁哥,五哥讓我們問你,明天晚上車賽你參加嗎?五哥已經給你報名了。」混混跟在梁用身後小心的詢問。
「看吧!到時讓老五給我電話。」梁用心情不好,對什麼都提不起來精神。
……
梁用回到五層樓的頂樓出租房,將工具包和鋼瓶丟到客廳一角。走進一間臥室拿出換洗衣服就進了衛生間,大熱天被關在牢房裡兩天不洗澡,身體都臭了,他自己都聞著難受。
這是套老式的兩室一廳單元房,還不是梁用一個人租下的,他跟人家合租。兩間臥室一人一間,客廳衛生間廚房共用,房租一人一半。其實對於梁用來說廚房只是個擺設,他一天三餐都在外面吃。偶爾宅在家裡也是以泡麵充飢。
這時從另一間臥室走出來一個單純的女孩,樸素白色連衣裙,式樣有些過時,看來穿的年頭不短。烏黑長髮用橡皮筋隨意的扎在腦後,精緻的五官初看不覺得,但是再看卻有著無瑕的震撼,清純宛如80年代的鄰家小妹。
她向梁用的房間看了一眼,又望一眼衛生間,便文靜的走進廚房,不一會兒,廚房內就傳來煮飯炒菜的聲音,香氣瀰漫開來。
女孩房間內傳來幾聲年邁的咳嗽聲。女孩連忙跑出來掩上房間的門說:「奶奶,飯菜一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