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呈青黑色,頭戴寶冠,火發逆立,有三目,現忿怒形,雙牙向上突出,右手持附三股杵之戟,手臂彎屈,左手持三股杵,周身亦有火焰,坐於磐石上;
有佛乘孔雀,身赤色,右手豎掌,屈食、中指,執白拂,左手覆拳安於臍,持大紅蓮花,蓮上有綠珠;
而見一白佛,騎獅,頭戴三重冠,腦後頂白玉圓盤,左手執鉤,右手執五瓣花蓋寶盒。
窗台上的每尊佛像都是三目,或單面,或三面六臂,或四面八臂,四面四臂,忿怒像,踏妖踩屍,伏鬼劈人,眾人越看越心驚,也都意識到這個古老的教似乎尊崇的不是他們所能理解的東西。
對於藏民沒有比看見佛更讓他們虔誠的東西了,幾個人甚至跪了下來對著窗台上的佛祖拜了幾拜,連烏拉大師都是誠心的鞠了一躬,嘴中念念有詞。
不過該走的路還是要走。
木格此時顯然沒有了之前的自信,對於佛祖擋道,意味著什麼。縱然它們只是佛像,可想來後面的路一定暗藏凶機。
「你去」,卓雷見木格似有退意,與其他人想比,他自然要分個親疏之別。
被選中的彪悍身影,此刻沒有了一貫的雷厲風行,像是有些扭捏,但大哥的話又不得不聽,只能硬著頭皮往沖。
剛走到第一個窗戶,佛像的嘴突然一張,隨即一道水霧噴出,仿佛是來自地底的鐘**模樣,那人一涼的感覺之後,頸部突然癢了起來,一癢不打緊,跟著全身上下好像都癢了起來。
疼痛可以忍受,可是這種癢的感覺竟然無法抵禦,一直癢到心窩裡,好像無數螞蟻爬進了骨髓里,他渾身一陣哆嗦,趴在地上痛苦而嘶啞的叫了兩聲,那聲音卻是悽厲在甬道內不斷迴蕩。
卓雷等人趕緊迎上,要將他拖回,卻被烏拉大師阻止了,表情凝重的道:「如今的他碰不得,我們的用繩子把他拉回來。」
他的身體,被那些雨霧沾過的地方,竟然開始變成綠色,而且綠色的皮膚表面,很快起了許多大小不等的皰瘡,好像被火燒傷形成的水泡。
「大師,怎麼回事」。對於一個人的身死,卓雷可以莫不在乎,可是這裡是香巴拉的必經之路,不論怎樣,一定要過去。
榮華富貴可以不享,可對於組織,他太了解了,一旦失敗,有時候,死也是一種幸福。
烏拉大師沉吟片刻,緩緩道:「這種機關因該是源至苯教吧」。
在眾人的迷惑中,他接著解釋道:「古苯教是基於對原始自然崇拜而產生的人類最古老的宗教之一,遠早於佛、道,基督等著名的教派,崇尚自然,崇尚當時未知的一切不可抗拒力量。風雨雷電,花鳥草蟲,飛禽走獸,奇樹怪石,無不是他們崇拜的對象。
它和許多原始宗教一樣,大巫師起禱文求福,以活人祭天,對於一切未知的事物,古人必須親身去體味;
所有的動植物,能吃,不能吃,都需要他們靠嘴去嘗;
所有的奇怪現象,如火燒,水流,風吹,雷擊,都要靠自己去觸摸,去接觸;
植物生長,飛鳥飛翔,魚兒游水,他們都試著去模仿。
這是一切人類文明萌發所必需經歷的。就在這樣反覆的體驗,試驗中,經過歷史沉積,古苯教形成了自己一套完整的防禦系統,為了對抗外敵,他們發明了,,蠱毒」。
所有的人不由心驚了一下,這個詞本身就顯得陰狠無比,一聽到它就讓人想起諸如五毒教,南洋降頭一類莫名可怖的東西。
既然說開了,他難得多嘴開口:「早期的藏地,特別是林芝以東這一帶,又特別是墨脫地區,環境惡劣,蟲蟻滋生,許多地方瘴氣繚繞,毒蟲出沒,而人群中疫病流行,又不知該怎麼防範,這為蠱毒的產生和發展都提供了良好的環境,蠱毒就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下誕生的。
而後隨著苯佛之爭,古苯教漸漸轉移,後來才傳入了雲貴之地並在那裡發揚光大。
藏語原本不叫蠱毒,是後來漢人為它們取的這個名字,其實蠱和毒是兩個分開的意思,本都屬於毒的範疇,蠱是以蟲蟻之爭而製毒,毒是以草木藥石而製毒。
蠱字從蟲從皿,本意是指用皿養蟲,而置蟲於腹噬其心腸稱之為蠱。
毒從青從母,指的是以草石
第二百五十五章冰心之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