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抽泣聲,驚動了邢十三,他轉過身,露出一絲苦笑:「我搖頭,並不是說他沒治,只是今天不能治惋惜而已。」
夏伊露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我沒心情在這和你繞彎子。」
「七天」,邢十三神情一肅,認真的說道:「他需要調理七天,一會我開副中藥,每天晚上讓他喝上一副,配合每日銀針的調理,七日後,他的身體勉強能頂住我取出子彈。」
「就這麼簡單」?夏伊露一愣後問道。
邢十三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言,有些事情他不能說,也解釋不清楚。正在這時,他分明感覺到身上掛著一個人,抽泣著說道:「那你為什麼不早說,還要嚇我們,我打死你這個騙子。」
隨後,胸膛處香拳如雨下,不斷的落了下來。
邢十三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今天,她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從周樹清病危,內心的痛苦,到知道了他是天譴,心中的掙扎,選擇了情意,卻失去了道義,也離開了她最喜愛的工作,她是一個女強人沒錯,可終究是一個女人,一日之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總能不讓她心力交瘁?
看著躺在懷中已經熟睡的女孩,邢十三臉上難得的露出一抹溫柔,輕輕的抱起她,將她放在了婦女的床上,拉好被子,靜靜的站在一旁,守候著她。
過了半響,門口的醫生過來拍了拍他,兩人悄悄地來到走廊。
「請問神醫是」?男醫生欲言又止。
邢十三善意的一笑:「其實我們是同事,只是我平時很少來醫院,一會我開個藥方,麻煩你處理一下,還有病人那些床頭的器皿沒必要帶了,但是不要讓病人到處亂跑,還有通知病人的家屬,儘量的讓病人保持一顆歡快的心,今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晚上我再來。」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兩邊霓彩的虹燈點亮了整個夜市,川流不息的人群從指間而過,鳴笛聲、說話聲、偶然傳來的飛機轟鳴聲、伴隨著風聲,聲聲入耳!
邢十三卻是覺得有些孤單,抬頭看著蒼穹的點點繁星,哪一顆才是他真正的家?
「師傅,你還好嗎?」不由自主的,他的嘴角喃喃的問道。
思緒迭起,邢家這個共和國最龐大的家族竟然容不下他一個小小家族子弟,這是一種榮耀?還是一種可悲?
不知不覺,他又來到了淺舞慢搖吧,只有扶琴才能減去他身上的憂愁,以前在漫天星辰師傅彈琴,他吹簫,浪跡天涯,又是一件多麼快樂的事情。只可惜,天意弄人!
「十三來了」,淺舞正和幾個姐妹坐在吧檯,突然眼睛一亮,小跑了幾步趕了過來。
邢十三點了點頭,露出一個艱難的笑臉。
淺舞一愣,心疼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困難?」
隨後又拉扯著他來到吧檯,從裡面拿出一疊紅老頭遞到了他手中:「這是前幾天工資,如果有什麼困難,儘管和姐姐們張口,我們這些人很多都是孤兒,真的是把你當成了弟弟一樣看待,你也一定要將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
在一瞬間,邢十三真的感受到了一絲家的溫暖,潛伏在身上的陰霾也隨之消散了許多。
他發誓一定會好好守護這個家,覺不讓任何人破壞。
從一疊老人頭中抽出幾張放進口袋,轉身向著舞池而去,回眸間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
「哇,他的笑容好美,我從來沒發現他原來比很多人都耐看,十三弟弟,姐姐委屈一點,給你做女朋友算了!」一群姐妹中,忽得有個開起了玩笑。
可她有意無意的一個玩笑,卻是讓淺舞問心,她的心中究竟是將邢十三放在了一個什麼位置?真的是當成弟弟一樣疼愛嗎?
可是小櫻又怎麼辦?這個剛從醫院回來,在家休養的女孩,她能夠感受到,這個妹妹對邢十三有著一縷朦朧的情愫,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感受到。
「哎」,輕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還是順其自然吧。
鋼琴邊,邢十三坐了下來,他今天的琴彈的特別認真,仿佛已經將自己融入了琴中,一曲婉轉的歌聲中,他不斷的釋放內心的情感,人群好像能夠抓住一些什麼,可是又無法完全把握,暮然回首,無聲無息中,他們的一抹淚痕以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