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家」,美婦頓了頓道:「據說君家老太爺病重,我們去看望看望他老人家」。
她的話音剛落,邢十三更是一頭霧水,皺眉道:「君家老太爺病危,我這個小輩去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美婦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怒,道:「你和芷柔從小由老爺子與君家老太爺訂下的娃娃親,他現在病重,你去看看,這是於情於理」。
「娃娃親,我怎麼不知道」。邢十三已然陷入了循環當中,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已經很難區分。
「你個臭小子,是不是真的腦袋被打壞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君家丫頭的嗎」。中年美婦伸出了手,放在邢十三額頭,自言自語道:「沒燒啊。你這孩子又為何說胡話呢」。
「去,我去」。邢十三見此情形,只能繳械投降。
「嗯」,美婦點了點頭,露出一絲笑意道:「你去換身衣服,我們走吧」。
與邢家相同,君家住的同樣是一個京城四合院,從外面看去透露著古樸、典雅的感覺,四周高聳的房檐,在白雪飄依的歲月,多了一絲宏偉的滄桑感。
「邢家家母,歡迎,你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在四合院的外面,由於老爺子病重,一乾兒臣早已是回家探望,這時,邢家有人前來,他們理應來接。
更何況,邢家的資歷在他們之上,退一步講,若是老爺子出現了意外,以後仰仗邢家的地方還有很多。
中年美婦伸出了手,與前方的一個中年男人握了握手,客氣的道:「君家大哥客氣了,都是自己人,你喚我美鳳便可」。
邢十三的母親,姓邵,名美鳳,在京城也是個不小的家族勢力。
「十三,過來叫人」。她與中年人寒暄了一會,抽空將邢十三推上了台面,她一個個寒暄下去,邢十三便一個個喊下去,什麼七大姑八大姨,在老爺子病重後,都待在了這裡。
這讓他異常的不適應,他不是個喜歡喧鬧的人,再加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只覺得頭皮發麻,想著快點結束。
「芷柔,還不過來見過你邵阿姨與十三哥哥」。說話的是君家三弟,也是君芷柔的親生父親。
一件雪白色的風衣,銀色的靴子,一頭瀑布似的秀髮,一張絕美的容顏,邢十三竟然看得痴了。
夢魂牽擾的一聲低喚:「師傅」,雙眼早已模糊。
君芷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對著邵美鳳行了一個萬福,對於一些大家族而言,很多傳統的禮數依然健在。
「師傅,是你嗎」。他又逼問了一句:「我是十三啊。你忘記了嗎」。
沒想到師傅也隨著他從漫天星辰降落到了凡間,怎能不讓他激動。
「十三」。邵美鳳的語氣加重,不滿的瞪著他,在家裡他可以丟人現眼,但在外面還是如此不分輕重,這讓她的臉色異常難堪。
「邢公子,我不知為何你喚我師傅,不過我只能告訴你,我是君芷柔,你認錯人了」。絕美的容顏,臉上散發的是孤傲,若不是家中長輩,執意要帶她出來,她是斷然不會來見這位傳說中的紈絝子弟。
天邊的鵝毛大雪突然下的愈來愈急,仿佛要將幾人冰封在此。
「美鳳啊,十三這孩子一定是在開玩笑,你看雪越來越大,大家也別站著了,去屋裡暖和、暖和」。君家老大見氣氛有些凝重,不由的出來當起了和事老。
不過,對於邢十三顯然不是很滿意,但邢家家大業大,這門婚事他是斷然不會退的。
「對」,邢十三瞬間恢復了平靜,淡淡說道:「小子剛剛看了新版《神鵰俠侶》,覺得裡面飾演楊過的角色實在是遜色了一籌,又見君姑娘氣質與小龍女相似,不免獻醜了一番,各位叔姨還請見諒」。
他現在突然有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孤獨感,沒人會相信他,他只能將這份感情放在了心底最深處。
君芷柔如果不是師傅,那世間竟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他很難置信。
這裡的一切,讓他彷徨,也讓他留戀。
只是,他的這一席話出口,君家的人臉色更是難堪了幾分,邢家的紈絝子弟果然名不虛傳。
君芷柔看他的眼神是濃烈的厭惡,隨後看向自己的父親,希望他作出一個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