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面具人仰天,放肆的大笑。
這時,狙擊一隊傳來回報,要求射擊。
邢十三吞下幾口血液,低沉說道:「聽我命令,除非是我死了。」
電視機前的觀眾默然,誠然裡面有他們的孩子,可是如今細細想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也是別人的孩子,現在卻是在為了幾萬人吃這份苦,眾人在電視機前虔誠祈禱,希望能夠發生奇蹟。
中南海。
裡面的老人亦是對這次恐怖事件給予了高度重視,只是看著血流不止的青年,臉上都閃過一絲不忍。
「如果今日不死,它日必定成龍」。一個老人怔怔望著牆上的大屏幕,感慨的說道。
「還有兩刀」,校園中,面具人是如此的冷酷與變態,殺人不過碗大的疤,可是看著青年在他面前自殘的手段,他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
刑十三左手伏地,慢慢站起,深沉的望了一眼同時都凝視著他的學生,從彼此的眼神中,大家都學會了成長,可是成長的代價又是如此的大,大到肩上的肩膀已經無法扛起的地步。
許多人望著天空,陰沉、無風,灰濛濛的壓抑。他們想著:「難道連老天都看下不下了嗎?它的淚又會在什麼時候落下」。
「噗」,紅刀子再次進入身體,刑十三踉蹌著往前跌出去數步,一腳彎曲,眼見就要跪倒在地,一手伏地,又站了起來。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深灰如水的將武士刀拔出,身體內的器官已是隱隱可見,刀尖上不時的有血液一滴一滴落下,仿佛像一把利刃扎在了學生心中,讓他們止不住的心口疼痛。
刀鋒山,已是血色一片,散發著妖冶的光芒。
「蓬」的一聲,身體再也無法忍受,沉沉跌落在地。
……
風和日麗的無憂山,一年四季如春,一花一草一世界都顯得蓬勃生機。
此時,一男一女站立高處,俯瞰芸芸眾生。
「十三,我們師徒相識也有十幾年了,今日讓為師看看你的劍達到了什麼地步。」美麗女子透露著清冷、聖潔,一顰一笑無不散發著她的魅力。
一襲白衣袖袍舞動,身體翩翩而起,猶如《洛神賦》中之洛神,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
片刻之後,落向不遠處一架古色古香的古琴之下,琴聲一響,悠揚綿長,蕩蕩回聲,傳於林間、石壁。
「吭」的一聲,背後長劍出鞘,隨著琴聲,輕舞身體,每一招每一式都融入其中。
琴聲突然變得高昂,劍勢陡然凌厲了起來,道道劍影如影隨形,留下萬千疊影。
片刻之後,飛掠半空,馭劍勢一起,森森長劍泛著瑩白霞光,自由翱翔,以身為體,不斷旋轉,最終化為一道冷芒直指向天,人隨劍動,只聽「轟隆」一聲,似乎將整個天捅出了一個窟窿。
校園內,面具人望著這具毫無動彈的身體自得笑了一陣,隨後雖然是帶著面具,不過眾人依舊覺得陣陣冷意突然間襲來。
「你們很想活命是嗎?」他無喜無悲自語道:「我的反手有一枚硬幣,我將它擲向空中,正面你們活,反面,那就一起下地獄。」
無憂山。
一劍武動乾坤後,身體緩緩而落,滯留半空,兩人的目光久久對視。
清風拂面,吹過兩人的髮絲,吹起兩人的衣角,他兩好似沒有任何察覺,只是專注的、深情的注視著彼此。
「我是歐陽,我數三個數,三字一落,各小組以之前的目標,全殲來敵。」如今邢十三生死不明,歐陽得到指示後,作下了決定。
如今大熊得到面具人指示,一步一步向著邢十三走去,倘若發現根本沒有資料,後果也可顯而易見,更何況給了資料,他傳輸完畢之後,也不見得就會選擇相安無事。
對於其他人可能還會珍惜自己的性命,但,對於納碎狂熱份子這種變態心裡,誰也無法揣摩,與其被動,不如放手一搏。
「慢著」,一聲憔悴的、虛弱的聲音模糊而又清脆的傳入了眾人耳畔。
邢十三夢境中仿佛又出現了那個雷峰塔頂的白衣青年,對著他微笑,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