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笑得直不起來。
范相叫道:「就算他杜預有才,也不能平白污人清白,侮我文名。」
「夠了!」
皇帝豁然而起,眼神冰冷:「別丟人現眼了。堂堂宰輔,被後輩一篇【出師表】,羞辱成這模樣,成何體統?」
范相悚然而立,唯唯諾諾。
皇帝一拍龍案,目光炯炯:「哼,杜預既然寫【出師表】,說自己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好啊,朕成全他。他要出征,收復國土,朕准了!」
「願陛下托臣以討賊興復之效,不效,則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靈?」
「你們都聽到了,天下人都聽到了。這可是他杜預親口說的。朕可沒有逼他。」
「既然他拍著胸/脯說,能討賊興復,北定中原,庶竭駑鈍,攘除奸凶,那朕就拭目以待。以三個月,不,一個月為期限。若他在一個月內,不能打下收復大唐安史之亂前所有疆域,那便是欺君之罪!」
皇帝已然恢復了冷靜,眼神幽幽道:「朕,就要按照【出師表】中他自己的軍令狀,治他的罪。」
太后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說出來。
畢竟,出師表是杜預親口對的。
皇帝限杜預在一個月內,平定收服北方國土,實在苛刻無比,但也很難挑出毛病。
儘管誰都清楚,收復大唐所有失地,一個月根本不可能做到。
雖然安祿山、史思明被殺,但追隨他們南下北狄各大部落,還有各地叛軍,依舊占據了數以千計的城池。
還有盧龍、范陽、河東等河北三鎮,乃是叛軍大本營,早就被安祿山經營地鐵桶一般,就算安祿山死了,但還有諸多叛軍手下在駐守。他們自然會推舉出新的首領,繼續與大唐作戰。
這麼強大的敵人,這麼大的疆域,就算擁兵百萬、戰將千員的大唐朝廷,也難以在一年之內,掃蕩掃平。戰爭打個幾年都正常的。
可皇帝卻要逼著杜預在一個月內,橫掃叛軍?北定中原?
這可能嗎?
群臣也有想要勸諫的,但看到皇帝鐵青的臉色,幽幽的眼神,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誰也不敢勸。
大唐文武百官只能心中哀嘆一聲:「杜預,你沒事招惹皇帝幹嘛?」
「皇帝,這是鐵了心,要給杜預穿小鞋到底了。」
「杜預千古名臣,國士無雙,偏偏性格桀驁,又遇到了咱家陛下這位執拗性子。可謂針尖對麥芒,撞到一塊去了。」
「剛平定安史之亂,誰知君臣又水火不容,這下大唐又要龍爭虎鬥一番。」
「什麼時候能過上太平日子?」
「將朕的旨意,明發天下。」
皇帝豁然而起,眼中噴火,惡狠狠道:「朕,要天下人知道,大唐唯一說了算的,是朕。不是什麼【出師表】,更不是什麼滿口大話的書生!一個月內,若杜預不能掃平北方,朕就要明正典刑,以欺君大罪治罪。」
這道旨意,一日千里,飛快傳遍了大唐。
大唐,轟動。
在一座被叛軍包圍的城池。
官府象闕皇榜前,士農工商,百姓群聚,議論紛紛。
「許秀才,你認識字。這皇榜上寫的是什麼?」
有個老頭問一旁的秀才。
許秀才也年過半百,頭髮花白,還沒考上舉人,但在十里八鄉也德高望重,是個老學究。
如今卻手腳顫抖,嘴唇哆嗦。
「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您老倒是說話呀?」
「是··」
許秀才沉默半晌,艱難道:「皇上答應了杜解元出兵北伐的請求。」
人群歡呼起來。
「太好了,皇帝總算幹了一件人事。」
「這麼說,杜解元很快要帶兵,來救援我們呂州了?」
「快來吧。杜解元是個大救星,用兵如神,詩詞如仙,聽說他前些日子,不費吹灰之力,就以一首鎮國詩,轟殺了安祿山。」
「我也聽說過,說書先生早就把他出使大秦、智娶弄玉、匹馬戍滁州、只
一個月內,收服國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