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可能在安祿山親帥的主力下,堅持幾天,你馬上離開。如有可能,去金陵暫時投奔賈府。好歹是你姥姥家,賈府不可能將你拒之門外。」
林星河黛眉緊蹙:「爹你?」
林如海仰天哈哈一笑:「我林如海名聲,早就臭大街了。這輩子估計不能再進一步。做了一輩子奸臣,最後守衛滁州殉國,會會叛賊安祿山,搞不好能混個青史留名。」
林星河美眸含淚,斷線珠子般落下。
父親或許不是一個善良的直臣,但他在大是大非面前,是個好人、忠臣。
突然遠處火光沖天。
「怎麼回事?」
林如海皺眉道。
陳煒喝道:「難道是叛軍搞什麼花樣?」
「看起來不像,倒像是叛軍被人襲擊?」
林如海皺眉眺望:「要是叛軍糧草,被人端了老窩就好了。叛軍無糧,又搶不到,堅持不了幾日就得退兵。」
「真的像是叛軍被偷襲?」
宋佳霖興奮歡呼起來:「快聽,是爆炸聲。叛軍隨軍攜帶的火藥,被人點燃了。爆炸了!」
滁州城,原本悲涼、悲愴的氣氛,頓時一掃而光。
人們歡呼著,衝上城牆,興奮地指指點點,指點著遠處不斷沖天升起的火球,巨大的爆炸火球,接二連三的點亮了漆黑的夜空,仿佛一串串盛/大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轟!」
「轟~」
「報!」
一騎飛馬來報,興奮道:「陳大人、林大人,是叛軍的糧草囤積處,被人偷襲,點燃,其中用來攻城的火炮彈藥發生殉爆,北狄韃子死傷極多。」
「啊?」
陳煒驚喜萬分:「誰?誰在暗中幫我們?」
林如海也眉飛色舞:「好,打蛇打七寸。這下可打中對手的軟肋了。糧草、大炮、火炮一旦被焚毀,我看安祿山他們拿頭來撞滁州城牆?」
滁州,萬民歡騰,舉城沸騰。
大人孩子,彈冠相慶,黃髮垂髫,喜大普奔。
「可到底是誰呢?」
宋佳霖好奇道:「誰能有這麼大本事,在暗中幫助我們?關鍵時刻,放了一把火呢?」
城牆上,還有一些特殊的「客人」,也在冷靜觀戰。
王異、蔡文姬、公孫大娘、詩妖薛濤。
這些都是杜預興辦的「儒學」「女學」的女老師。
在玉真公主、花蕊夫人先後離開後,她們自願留在滁州,站在城牆上,遠遠觀戰。
這些天,王異一直在女校教書,心情大好,容光煥發。
她精通兵法,看著遠處升騰而起的爆炸火球,拍手道:「我明白了。這不是什麼焰火,也不是耍花樣。而是炸藥。是安祿山軍隊攜帶的攻城炸藥!有人偷襲了補給點,點燃了所有炸藥,才有這等聲勢。」
滁州軍民一聽,嚇出一身冷汗。
叛軍本來勢力就龐大,占據壓倒性優勢,還攜帶了這麼多炸藥?
這是要把滁州炸上天啊?
宋佳霖彈冠相慶:「多虧這位遊俠,暗中襄助,將叛軍炸藥引爆,估計還炸死不少敵人蠻夷。最好把安祿山也送上西天,那才阿彌陀佛。」
牛賀喜形於色:「戰爭沒打,先劫敵糧道,挫動敵人銳氣,這是大喜事啊。」
公孫大娘美眸清冽,緊緊攥住劍柄,按捺不住衝下去殺敵的戰意。
「這節奏?莫非是?」
蔡文姬卻美眸灼灼:「杜預趕回來了?」
「那他怎麼不回城?游離在外?」
薛濤也興奮起來:「他要是回來,我們就有主心骨了。」
黑暗中,突然有人沉聲道:「你怎麼知道,我沒回來呢?」
「杜預?」
眾女驚喜,尖叫起來。
「真的是你?」
林星河奔跑過來,縱體入懷。
她夢中無數次魂牽夢繞的情郎,終於返回身邊,怎麼能認不出來?
杜預走出黑暗,微笑道:「各位,我回來了。」
四十萬叛軍,杜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