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預淡淡道:「【扁鵲見蔡桓公】,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諱疾忌醫。還多次提醒你,疾入腠理、疾入肌膚、疾入內臟,你看,不聽我之忠告,如今重病纏身了吧?」
賈玉聲嘶力竭、青筋暴起咆哮道:「胡說八道。你一定對我下了什麼惡毒詛咒?才會將這噁心至極的蛆蟲,轉移到我身上對不對?這是··巴克思劇毒?」
他說到最後巴克思劇毒,聲音帶著顫音。
杜預嘆息一聲:「你不是自誇,說【通靈寶玉】可抵禦一切疾病、災厄?非要站在我面前,繼續挑釁、嘲諷、羞辱我嗎?為何事到如今,還這麼驚訝?」
賈玉只覺得胸臆中憋著一口惡氣,氣得要爆炸了,他恨不得衝上去,將杜預活活掐死!
他心中更加恐懼——杜預只是寫了一篇【扁鵲見蔡桓公】,便將這恐怖的巴克思劇毒,轉移到他身上了?
他【通靈寶玉】鎮國文寶,竟然都無法抵禦這恐怖的文章之力?
賈玉通體冰寒、寒撤骨髓、如墜冰窖,這才深深體會到——什麼是天地之力?什麼是聖元第一?什麼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杜預!
逆風殺人者,竟是杜預!
賈玉又是恐懼,又是狂怒,又是害怕,又是歇斯底里。
他不顧一切,向杜預撲去,狂叫道:「你還我命來!你這奪命書生,草菅人命,竟然要將這巴克思劇毒,轉嫁到我這監軍頭上?我高貴的榮國公嫡孫、堂堂補天
石、神英侍者轉世,卻被你下毒害死?」
杜預義正辭嚴道:「莫要憑空污人清白。我寫【扁鵲見蔡桓公】,只為用才氣將巴克思劇毒逼出體外。並不能也不會控制這巴克思劇毒害人。它會自動尋找下一個宿主。若你聽我忠言逆耳,趕快滾蛋,怎麼會遭受荼毒?」
「明明是你對什麼通靈寶玉、神英侍者轉世太過自信,又非要留在此地,看我如何毒發身亡,甚至以言語刺激、辱罵我,要我急火攻心、加速毒亡,怎麼會被巴克思劇毒選中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這,乃是你心中有鬼,咎由自取。」
杜預義正辭嚴、正本清源,聲聲誅心,說的賈玉不吱聲了。
是啊。
捫心自問,若非他一門心思不懷好意,主動上門,譏諷杜預,巴不得刺激杜預早日毒發身亡,怎麼會中了被【扁鵲見蔡桓公】逼出體外的巴克思劇毒?
杜預寫/文,只是自救。
巴克思劇毒,找上賈玉,卻是他主動送貨上門的。
這一刻,賈玉萬念俱灰,如墜冰窖。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
但賈玉是不會承認自己黃鼠狼給雞拜年,咎由自取的,他狂叫一聲,撲向杜預:「還敢狡辯?分明是你故意害我!?螻蟻凡人,肉/體凡胎,竟敢褻瀆神人?我要弄死你啊。」
生死關頭,這賈玉狀若瘋狂,披頭散髮,再無平日神英侍者自詡、英俊瀟灑
的模樣。倒像是失去理智的惡狗瘋犬般,窮途末路,充滿絕望,歇斯底里,不顧一切,撲向中毒初愈、臉色蒼白的杜預。
眾女大驚失色,正要上去痛毆這賈玉,卻被杜預搖頭微笑拒絕。
「不必了。」
「他傷不到我分毫。」
「杜預,你狂妄!」
賈玉眼中卻帶著一絲睥睨眾生、萬物芻狗、冷漠至極的寒芒。
他明明看到杜預大病初癒,臉色蒼白,如一張金紙般脆弱,以他如今手握鎮國文寶、舉人實力,還有聖旨護身,完全可以輕易鎮殺。
他更隱藏著一枚絕大的殺招!天殺的王炸!
神英侍者。
這前世的記憶,卻是賈玉近日才突然血脈覺醒,進而實力大進的。
貪生怕死的他,敢於隻身一人攜帶聖旨,徑入中軍,要接管杜預的一切,乃是以此神通記憶覺醒為最終底牌、王炸的。
「螻蟻一般的凡人,在我神人轉世的血脈覺醒下,靈魂顫抖、五體投地、匍匐戰慄吧。」
賈玉深受感到被愚弄的狂怒,屈辱與恐懼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