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花仙勾結鬼界亂黨冒犯天庭,現罰歷經千世誅心之劫,永除神籍,散去仙法,終身不得再回神界!」恍惚之中,仙霧繚繞的殿堂之上,玉冠華服的男人身側,主事的仙官尖聲細語的頒布著旨意。
梨飛白扭了扭身子,奮力的想要撥開漫天煙霧看清那說話人的樣子,卻無論如何都被那煩人的仙霧圍繞著。頭頂上滿是細密的汗珠,梨飛白煩躁的跺了跺腳。
仙霧興許是感應到她的煩躁,急急忙的退去,心中一喜,梨飛白急忙上前幾步,眼前的殿堂卻變得陰森可怖起來,幽綠的鬼火爬滿整個大殿的每一處牆壁,層層疊疊的幽綠之間,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站立在高高在上的骷髏王座之前,仿佛隱身於一片虛無的黑暗之中,絲毫看不清斗篷之下的臉色。唯有那痛心疾首語氣,讓人忍不住顫抖。
「鬼界九幽聖女,你勾結神界,泄露我族機密,致使神界派兵圍剿幽冥,你可知錯?」
聽到那聲音,梨飛白愣了愣,暗罵一聲莫名其妙,正想上前理論的時候,眼前卻是一陣強光刺眼,再見時,卻又換了一副情景:一世素白的靈堂之前,木家家主木華青威嚴的站在大堂之前,厲聲斥責:「木府庶女身帶鬼氣而不知自律,致使木家慘遭陰魂反噬,傷亡近怠,現將你逐出木府,你服是不服?」
梨飛白心中煩悶,剛想要分辨幾句,心神卻是一個恍惚,一個明顯不屬於她的聲音便在耳際響起:「不是我……不是我……」
先前那仙氣繚繞的金殿之下,一身梨色衣衫的瘦弱少女躬身跪著朝著那高高在上的人苦苦哀求,瘦小的身軀不知因為緊張還是恐懼而瑟瑟發抖。在她身側,是一大片模糊不清的身影,指指點點,聲音聒噪得倒是什麼也聽不清……
「什麼亂七八糟的?」梨飛白愣了愣,明知那女孩不是自己,自己卻能夠十分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情緒,這不禁叫她十分疑惑。
剛想靠近那跪著的女孩的時候,眼前情景卻是一轉,那少女似乎又跪倒在那層疊的幽綠之間,悽厲哭訴:「不是我……我沒有告訴他……我沒有給他們領路……」
梨飛白一愣,一聲更加悽厲的哭訴聲又在耳際響起:「不是我……不是我……」
靈堂之外,木府十三歲的庶女,一身素縞,發間一支梨色小花,分外清冷。枯黃的小臉上,血淚縱橫,右眼眼角下的一顆淚痣,在血淚的滋潤下,更加紅的觸目驚心。然而,她卻仍舊不停的對著靈堂磕頭,妄圖換來高高在上的家主的一絲憐惜。
看到那少女的面貌,梨飛白心中一驚。看樣子那跪著的女子才是正主,那自己是誰?難不成已經被那黑龍吃掉了,所以單剩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魂魄流離失所?
下意識的打量了自己幾眼,手腳還在,臉也還在,鼻子眼睛嘴巴也還在,那……見鬼了。
正在緊張兮兮的檢查自己是不是死掉了的時候,梨飛白分明感覺到臉頰之上一道道冰涼的液體,竟……竟是哭了……笑話,她梨飛白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哭了?
少女苦苦哀求的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梨飛白只覺得自己心裡滿滿都是莫名的悲涼:「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片迷濛之中,木家四小姐聲淚聚下,卻仍舊不甘的苦苦哀求,「星師哥,真的不是我做的……」淚眼遙望靈堂之內,竹椅之上,幾近奄奄一息的宮南星,阿梨最後一次為自己反駁。
「整個木府之中,只有你自小身帶鬼氣,出生當日,便引起幽州九幽封印破裂,百鬼夜行,父親不得不低頭向九州各氏族求助,以合九州之力,重新加固封印,並且一直罰你禁足青梨苑,你卻不將父親放在眼裡,違背他的命令偷跑出青梨苑,導致九幽封印鬆動,我們木府首先受到陰魂反噬。」
「你現在說不是你?那你倒是告訴我,整個幽州,整個人間九州,誰有你這種直通幽冥的能耐?」
靈堂之上,木華青身後,奄奄一息的宮南星身側,素白無華的木府長女木流音厲聲叱問,那強硬的姿態,便是早早坐實了少女阿梨的罪行。
雖未弄清這眼前的一切,僅僅是作為旁觀者的梨飛白心中對那木流音也厭惡到了極點。梨飛白冷哼一聲朝著木流音翻了個白眼,眼角卻瞥見少女阿梨可憐巴巴的朝著靈堂上望去。順著她的目光,梨飛白看到了全身被繃帶纏滿的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