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任總一時間還有點懵,反應過來後驚愕地看著蔣璃,「你說什麼?僵持下去?」蔣
璃笑而不語,手指一抬敲了敲茶碗。任總見狀也不用保鏢了,乾脆親自起身為她添了茶水,賠笑道,「蔣姑娘這不是說笑嗎?僵持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啊,外頭那些工人可要養家餬口的。」「
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充其量我只是個傳話的。」蔣璃四兩撥千斤,碗中茶還燙著,她不急喝,手指慢慢摩挲碗邊。
「工人們的意思是,打了人受了傷,這事兒的性質就變了。大家心裡都堵著一口氣,哪是我下樓喊一嗓子讓他們散就能散的?」
任總吧嗒了兩下嘴,「關於賠償,我肯定——」
「跟賠償無關,尤其是我的那群弟兄們,你也知道他們以前就是混江湖的,頭可斷血可流,為了一口子義氣可散千金的主兒,要真是圖著任總的賠償,今天還至於把事兒鬧這麼大?」
蔣璃說到這,輕輕一笑,身子朝著任總這邊微微要傾。任總見狀,馬上也湊上去側耳傾聽。
「說一千道一萬,大傢伙兒真正要計較的人可不是任總你……」這
說一半留一半的話成功引起任總的追問,「蔣姑娘的意思是?」蔣
璃端著碗,吹了吹水面,茶香散著熱氣,喝了一口,又吹了吹,就這樣一點點把茶水喝光,才道,「以前的負責人啊。」「
啊……」
「當初這廠子的負責人在滄陵立足的時候,那可是跟工人們信誓旦旦保證過的,如今半年不到就撂挑子走人,這事兒任到哪說都不講究。」蔣璃放下茶碗,「那些專家們怎麼樣我不清楚,但我的那些弟兄們向來是最重承諾的,所以,他們勢必是要討個說法。」
「別別別,這件事是我沒辦好,我現在是這裡的負責人,當然——」「
任總的責任自然逃脫不開,只是這賬咱得一筆一筆地算。」蔣璃輕聲打斷他的話,「所以,想要解決這件事也不難,讓上任負責人出來給大家一個說法。」
任總的臉色微微變了,清清嗓子,想了想道,「你也知道這裡是陸總的產業,蔣姑娘跟陸總的關係非比尋常,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陸總的盤子虧損吧?」
這才對嘛,拐了半天終於搬出陸東深來了,想來這是他懷柔政策的最後一招了。蔣
璃笑若清風,「任總既然是陸門的人就該再清楚不過,我跟陸東深早就掰了。是他負了我在先,我憑什麼還管他廠子是盈是虧?所以,工人們愛鬧不鬧,他們損失的錢,出於過錯方的任總自然會全部補償。」任
總見她非但油鹽不進,還死死掐住了他的弱處,一時間就變了臉,「蔣姑娘這是不肯說和了?」
蔣璃對他的變臉沒多大反應,「上任負責人出了面,我這個和才能去說。」
任總冷笑,「那看來只能報警了。」「
隨便。」蔣璃不為所動,「到時候專家工人們一驗傷,警方自然知道誰之過,到時候事情鬧大了,恐怕任總在整個滄陵都混不下去了吧。」任
總一聽這話氣得要命,陡然一拍桌子,「蔣璃,你們可別給臉不要!」
蔣璃也沒慣著他,抓起茶碗往地上一摔,茶碗應聲而碎,「你還真當我怕你啊?」任
總身後的保鏢見狀沖前,白牙和馬克自然不甘示弱,起身利落地擋在蔣璃前面,架勢來勢洶洶,尤其是馬克,朝著保鏢喝道,「想打架?來啊!」情
勢驟然緊張,一觸即發。蔣
璃悠閒地坐在椅子上,沒阻止馬克和白牙,任由眼前狀況劍拔弩張。任總畢竟是商場老油條,壓下一時火來也清醒了,忙阻了保鏢。
蔣璃起了身。白
牙和馬克見狀讓了路,退到她左右兩側,但仍沒懈了警惕。
蔣璃再開口時已然不客氣了,「任建祥。」她直呼他名片上的名字,「你是混商界的,我不是,我的那群兄弟們也不是,所以,我們做事不會管你們行業規矩。你玩陰的,我們就跟你來直接的,揮刀子見明血也不是不可能。還是那句話,叫上任的負責人給我滾出來,否則,這廠子誰都別想繼續給我開!」撂
下狠話她就走了。氣
得任建祥牙根直痒痒。
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