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不見了。
在出賣了她的行蹤後,茱莉成功地逃脫了。陸
東深出現在這種地方很不合時宜,還是開會時的西裝革履,就連領帶系的都是一絲不苟,坐在塑料椅子上總覺得奇怪。
旁邊幾桌的客人都往這邊瞅,竊竊私語的。其中一桌是三個姑娘,眼珠子落在陸東深身上就拉不回來了。蔣
璃悶頭吃東西,沒搭理他。
陸東深掃了一眼由四張桌子拼湊成的一張大桌,桌子上的半壁江山都是紅彤彤的一片,別說是吃的,光用眼睛看他都覺得胃疼。
再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周圍環境,侷促的地方,稍稍抬個胳膊都能碰到人,腳底下鋪的是地磚,已經因為人來人往或是年頭久了踩得看不清圖案,劃痕、坑坑窪窪的看上去不乾淨。
廉價桌子,桌面看上去也有點油膩,桌子的一角堆著醬油和醋瓶子,上面的標籤也已經被漬給膩糊了,透明袋子撕開一角,裡面裝著的是粗糙的餐巾紙,一次性筷子就散放在泛舊的綠色塑料筷盒裡。
陸東深坐在那很是拘束,幾乎不敢動,總覺得哪怕稍稍一動身上都能沾上油污菜腥。「
別吃這些了,中午我已經訂了餐廳。」「
不去。」蔣璃頭也沒抬。陸
東深頭疼,掃了不遠處老闆一眼,壓低了嗓音說,「這種館子不乾淨。」
「我覺得挺好。」蔣璃沒好氣,一筷子插在片水煮肉上,那架勢不亞於用她那把芬蘭刀插在他身上。「我又沒讓你吃!」
陸東深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想著這種環境他也吃不下。「你說你一個姑娘家吃得完這麼多嗎?」蔣
璃懶得搭理他。
講真,陸東深沒有哄女孩的經驗,這個領域對他來說就是個盲點。平時他倒是能偶爾聽見楊遠在電話里跟女孩子膩歪,今天哄這個明天騙那個的,他聽了都替楊遠累。
楊遠是萬花叢中過葉葉都沾身,恨不得裹上一層厚厚的蜂蜜出來。臨
出門之前,楊遠語重心長地賜了他四個字:死纏爛打。
跟他說,就夏晝這脾氣,只有這招能對付的了她,磨嘰死她。陸
東深雖沒經驗,但也總覺得這一招挺險的,末了問楊遠,你交過的那些女朋友當中有夏晝這種性子的嗎?
楊遠十分坦誠,沒有,我交過的女朋友都沒這麼敢跟我得瑟的。陸
東深有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最後也跟他語重心長地說,你這些年的女朋友算是白交了。
紙上談兵。陸
東深覺得還是「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句話來得最實在,夏晝性子野脾氣沖,當眾都敢跟他拍桌子的主兒,死纏爛打?沒耐性的人最煩磨嘰,她不一刀子捅過來都算是慈悲了。
跟她相處的最好方式,步步為營,見招拆招。
老闆最後上來的是主食,戧面大饅頭做得熱氣騰騰,剛出鍋。放下盤子後,老闆笑呵呵地瞅著陸東深問,「多添一套餐具嗎?」陸
東深趕忙婉拒,他光是看著這桌子菜就已經飽了。老闆娘是過來人看得真亮,上前將老闆拉走,壓低了聲嘀咕,「小兩口鬧彆扭呢,那男的一看就挺有錢,估計是看不上咱家館子,就別多事了。」
蔣璃這邊吃得痛快,但大多數也都是撿著微辣的吃,太辣的她也受不了,饅頭倒是啃了大半個。陸東深見狀也知道她是鐵定不會換餐廳了,見她啃饅頭啃得歡也就不擔心她會餓肚子。
見她抬手去夾饞嘴蛙,陸東深輕嘆一聲,「你就吃點主食吧,他家的菜油放得太多,而且我看著這食材也不像新鮮的樣。」蔣
璃這邊抬著筷子,嗓音雖說壓得低,但態度十分不佳,「你管得怎麼這麼寬?蒼蠅館就這樣,你看不慣可以走啊!」陸
東深覺得她也倒是懂事,沒在這種地方讓他下不來台,至於會議室里她的態度,他是能縱容。想
了想,他伸手拿了雙筷子,慢條斯理地掰開,意外地來了句,「囡囡啊,見過聽聲辯位夾蒼蠅嗎?」
蔣璃正在扯饅頭,聞言一怔。這人怎麼冷不丁說了這麼句話,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陸東深見引了她注意,笑了笑,抬手舉著筷子朝著空中那麼一夾,蔣璃的目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