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感覺很奇怪,她說不出來內心中她是因此而感到恐懼,還是悲傷,還是不舍,還是釋然……她還是沒有喜悲,最清晰的感覺就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孤單,難以排遣的寂寞,仿佛她現在就是天地一沙鷗,整個世界孤零零的就只剩下了她自己一個人還存在著。隨夢小說網 m.suimeng.co
她相信她不會再見到李粟生這個人了,李粟生在他面前很少說假話的,他說的不相見了,就必然是不會再見了。她不會去探究李粟生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情,也不會去為李粟生的遭遇感到悲傷或者喜悅,李粟生也算是風光了半生,他欺辱了太多的人,也掠奪了太多的人,無論是遭遇到了什麼,他都是不虧的。
自從她那個男朋友死掉了之後,這個世界已經無法再讓她感受到溫情了,她現在想的只是李粟生留給她的那一串數字和密碼究竟意味著什麼,而她又怎麼來利用這些李粟生留給她的東西卻又不被相關部門發現呢?
從劉升妹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李粟生心中一片輕鬆,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了,就算是他現在就被查辦了,心中也沒什麼遺憾了。他上了車之後,司機問他去什麼地方,他心裡愣怔了一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都是一個目的性很明確的人,每天做什麼事先都是有計劃的,但現在他好像失去了這個明確的目的性了。
卻原來這人生沒有了目標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情的,他整個人感覺有些空虛和茫然,想了想,他打電話給了他的那個屬下,問了傅華受傷之後被送到了哪家醫院治療,然後就讓司機把他送去那家醫院,他想要趁他還有自由的時候,去見見這個這段時間跟他斗的你死我活的混蛋。
到了醫院之後,他在傅華的病房門外被人攔住了,攔他的兩個人雖然沒穿警服,但是他還是能夠認知到這兩人很可能是便衣刑警。因為在首都這樣的京畿重地,發生了槍擊事件,必然是極為嚴重的刑事重案,警方一定會高度重視這個案件,在沒有抓到罪犯之前,傅華一定會受到警方嚴密的保護的。
李粟生笑了笑說:「我是傅華的朋友,聽說他受了傷特意來探望他的,你們可以幫我問問他,方不方便見我,如果不方便的話,那我就回去了。」
攔他的人就進了病房去見了傅華,傅華的傷情並不是十分的嚴重,這還是要感謝王海波的機警,讓他只是肩膀上被子彈打了一個穿透傷,並沒有傷到任何重要的器官。他現在正躺在病床上打吊瓶治療呢。
聽進來的刑警說李粟生要見他,倒是讓他愣了一下神,他並清楚這個時候李粟生突然跑來見他是為了什麼事情。難道說是撇清他被槍擊的事情與他無關嗎?想來應該不是的,李粟生也算是老北京了,應該知道發生槍擊這種事情在北京意味著什麼,他不會蠢到要把警方的視線引到她身上去的地步。
其實,傅華從槍擊事件發生的那一刻起,就沒有懷疑過這件事情是與李粟生有關的,他心中最懷疑的對象其實是胡毅福,他昨晚跟薇薇安在公眾場合一起吃飯,相談甚歡,這些在密切注意著他們行蹤的胡毅福嚴重肯定是犯了大忌的。因此最有可能性對他下手的應該是胡毅福才對的。
既然是這樣子,傅華就覺得見見李粟生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他現在正在警方的嚴密戒備之下,李粟生也沒什麼做手腳的餘地。於是他就虛弱的笑笑說:「這個李先生是我的朋友,他對我的安全並沒有什麼威脅的。請他進來吧。」
刑警就出去請李粟生進來了,李粟生進了病房之後,上下打量了幾眼傅華,然後笑著說:「不好意思啊,傅華,我也是突然知道你被人槍擊了,來的很是匆忙,也就沒辦法給你帶束菊花過來了。」
中國人的習俗中菊花一般都是清明節上墳用的,是擺在私人墳墓上的花,李粟生這麼說,顯然是在咒傅華去死的。傅華虛弱的笑了起來:「李先生真是費心了,還惦記著拿花來看望我,我先謝謝你了,不過嘛,菊花我一時半會兒還用不到,你的這番心意就留給自己用好了。」
傅華這話說得讓李粟生心裡很是彆扭了一下,雖然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並不相信什麼鬼神之類的宿命論之類的說法,但最近這段時間他明顯在走背運,正是心中彷徨無計的時刻,特別是他這一次背運走的很是突然,幾乎在他很是自以為是的時刻就猝然發生,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