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躺在我懷中,讓我講故事的黎筱雨,居然會問我這麼一個問題。
那個小孩,殺過人嗎?
其實仔細一想,倒也不難理解黎筱雨為什麼會問這麼一個問題了。黎筱雨不是傻子,她肯定知道我口中的這個小男孩,就是我自己。
而我這次入院,是因為被人槍殺未遂。再加上上次我陪她參加完聯誼舞會後,被神農的人堵在家門口。人家為什麼會來找我?她本能的以為人家是來尋仇的。所以,她才會問我這麼一個問題,我有沒有殺過人。
在黎筱雨問出這個問題以後,病房內的聲音戛然而止。作為話題終結者,黎筱雨真是太成功。
病房內十分安靜,安靜的我能聽到黎筱雨細微的呼吸聲。我倆雖然都沒有再說話,但是我清楚,她不說話是在等我說話。而我不說話,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率先忍不住的是黎筱雨,她搭在我胸口的小手輕輕的搖晃了兩下,再次問道:「這個小孩,到底有沒有殺過人?」
「沒有。」我也沒有猶豫,直接回答道。
「有沒有殺過人?」
「沒有。」
「好吧。」黎筱雨苦笑了兩聲道:「看來是我想多了。」
饒是我學藝不精,也能聽出來此刻黎筱雨說話的語氣有多無可奈何。她知道我在說謊,卻沒有拆穿我。就像她知道我和蘇然的關係,卻在蘇然面前假裝不知道一樣。
本來黎筱雨躺在我的懷中,我的手是搭在她的肩膀上的。聽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我情不自禁的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故事也聽完了,時間也不早了,睡吧。」
黎筱雨沒說話,點了點頭。我心裡卻想了很多,我發現我的事情,隨著發生的越來越多的事情,已經快瞞不住了。而以我對神農的了解,再這樣繼續下去,對我,對我身邊的人,都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些年殺了不少人,而且每一個都是有權有勢的人。要是被他們知道我的容身之處,恐怕也會找上門來。屆時,我該怎麼辦?
想了很久,最後的答案就是沒答案。當黎筱雨的鼻息之中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我知道她已經成功入睡。
懷中抱著這麼個大美人,不做些什麼我還對得起我的名字嗎?不過我現在確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左手現在正是最疼的時候,根本不敢抬起來。而且只要左手一動,連帶著會碰到胸前的傷口。
這時我才發現,最令人無奈的不是煮熟的鴨子飛了,而是煮熟的鴨子放在你面前,甚至是放在你嘴邊,你只能聞聞味,卻不讓你吃......
就這樣,帶著一身的疲倦和疼痛,帶著一肚子的憤懣與遺憾,我也漸漸睡去。
第二天一早,黎筱雨才剛起床,我就跟著起床了。因為我的睡眠很輕,過去五年,我都沒睡過幾個安生覺。這也跟我睡椅子有關,身體時刻都保持著戒備狀態,哪怕是睡覺。
我睜開眼睛以後,黎筱雨已經坐了起來,她整理著自己的頭髮,然後回頭看了我一眼,發現我已經睜著眼在看她。
黎筱雨的臉蛋立馬紅了起來,教訓道:「劉芒,昨天晚上的事,不准跟別人提起!」
「好,不提不提,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黎筱雨沒好氣的質問道:「你還敢威脅我?那...那你要提什麼條件?」
「能不能接下來的幾天裡,咱倆都睡在一起啊?」
「不要臉!不行!」黎筱雨已經穿好鞋下地了,然後又滿面嬌羞的說道:「再說吧...」說完之後,她就快步走向了衛生間,去洗漱了。
這倒是讓我有點一頭霧水,對於我的威脅,黎筱雨從來就不怕。所以我跟她提出這個要求以後,我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她這回咋否決了以後,又自己說考慮考慮了?
......
生活是快節奏的,在醫院的日子,也遠沒有我想的那麼度日如年的難捱。尤其是身邊每天都有那麼幾個大美女圍著我轉,讓我的傷好的非常迅速。
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就能下地走動了。連醫生見了都說,沒見過我恢復的這麼快的病人。其實他不知道,我受過的致命傷,又哪止這一次?
這天,是喬姿出院的日子。她的傷勢比我輕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