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經歷過很多之後,人們才會知道,最初的才是最好的。
跟程雪娥說完了這麼多之後,艾薔薇又沖墓碑深深的鞠了幾個躬。她看著照片裡的母親,發呆了足足有五分鐘。她其實還有一肚子的委屈,只是這一刻,她已經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幾分鐘之後,艾薔薇總算又有了動作,她從錢包裡面拿出了一枚硬幣。這枚硬幣,正是前天我在她家的時候扔給她的硬幣。
她微笑著看著她媽說道:「媽,我想了很久,我還是沒辦法從內心深處把劉芒割捨。我想,再做最後一個沒出息的決定。我最後再努力一次,最後一次。」
艾薔薇將一塊錢鋼鏰放在了手指頭上,然後閉著眼睛說道:「媽,你要是反對我們在一起,就讓數字朝上;你要是同意我們在一起,那就讓國徽面朝上。」
這樣的台詞,好像前天就出現在我的口中。那她現在說這些的意思就是,如果是國徽面朝上,艾薔薇就要主動跟我表白了嗎?
艾薔薇咬著嘴唇,拇指用力的一動,鋼鏰便在空中翻轉了起來。艾薔薇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結果馬上就要出來了!
最後,硬幣落在了她的手中,她心中已經篤定,不管是正面還是反面,都是上天安排好的。
她心跳加速的緩緩張開了手掌,而看見了鋼鏰的瞬間,她便輕輕的笑了出來,然後對程雪娥說道:「我知道我應該怎麼做了,好了,媽,你睡吧,我改天再來看你。」
艾薔薇收起了鋼鏰,這對於她來說已經成為了紀念品。然後,便出去回到了車上。
艾薔薇臉蛋上淡淡的淚痕,不難被人察覺,見狀,艾國心疼的說道:「薔薇,哭了?哭啥啊,你媽是比我先一步上去享福了,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要上去陪她了。」
艾薔薇笑了笑說道:「爸,你就別說傻話了,我沒機會給我媽養老送終,你難道還希望我連給你養老送終的機會都沒有?回去之後,給我安排相親吧。」
......
電視機開著,正播放著唐國強老師的挖掘機廣告。而我倒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花板。好像,艾薔薇那可人的臉蛋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可實際上,她已經徹底離開了我。
這個女人在我人生漫長的道路中,只出現了五個月。可是,我卻要用一輩子的時光來回憶她。
除了上廁所,我就是倒在沙發上,頹廢了整整一天了。一直到了晚上,還有半個小時就到了黎筱雨和蘇然下班的時間了,我才起床去給她們做飯。
做飯是一件繁瑣的事情,因為你的腦海中首先要過濾掉最近幾天已經做過的菜,還要懂得葷素搭配,怎麼吃的營養健康。可是在我看來,能給心愛的人做飯則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只不過,做飯跟啪、啪、啪一樣是需要心情的活動。我現在其實是沒有啪、啪、啪的精神的,所以做飯自然也提不起心氣時。
其實就在一個星期之前,我還給艾薔薇做了一頓飯來著。我仍記得當時艾薔薇看到了我的手藝之後,是很吃驚的。她當時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吧嗒嘴,都還刻在我的腦海中。
或許,在多年之後,我還會做飯給艾薔薇吃。那個時候,我跟周芷默應該已經開花結果了,艾薔薇或許也會帶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然後到我們家做客,自然也就會再一次嘗到我的手藝。
要是真的有那一天,我做的飯菜,應該還是這個味道。可艾薔薇吃飯的意義,卻已經面目全非。
現在的我,做什麼都沒心情。或許,我真的要意志消沉好一段時間,才會緩過來吧?這段時間,我真的哪裡都不想去。
可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幾天之後,我跟黎筱雨才剛給彼此口過,都打算睡覺了,我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看了來電提示,竟然是許念白給我打來的。許念白之所以存了我的手機號,還是有一次趙英佐手機欠費了,才用她的手機給我打的電話。所以,對於許念白的來電,我還是比較意外的,難道又是趙英佐欠費了?
我接下電話,結果馬上就傳來了許念白焦急的聲音:「劉哥,你...你現在方便嗎?趙英佐...趙英佐出事了!」
能讓許念白直接給我打電話,趙英佐出的事兒得有多嚴重?我立刻瞪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