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聽到這聲音,不禁揚了揚眉。
又來一個找死的。
「青蘭,你去知會賬房一聲,就說這國公府不是我的家,從今以後各房不得從我的賬上取銀子。」
青蘭應了一聲,轉身準備出去。
帘子突然被人用力挑開,晶瑩剔透的玉珠碰撞在一塊,噼里啪啦的作響。
三小姐裴甄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
她是裴玄的胞妹,國公府嫡出的女兒。
身份雖然尊貴,但遺傳了她母親,沒能長個好腦子。
「什麼叫做『不得從你的賬上取銀子』?雲卿,你既然入了國公府,帶來的嫁妝就該是我家的。」
雲卿伸手揉了揉眉心,只覺頭疼。
跟這種無腦的人說話,就挺費勁的,偏偏還不能無視。
否則她能鬧個天昏地暗。
「你可以去大街上吆喝,就說我不給嫁妝銀子你們花,讓大家都來戳我脊梁骨。」
立在一旁的青蘭極力忍笑。
三小姐要是真的去街上這麼吆喝,那被戳脊梁骨的就不是她家姑娘,而是國公府了。
只有軟弱無能的婆家才會覬覦兒媳婦的嫁妝。
到時候連帶著慶國公跟世子都會在同僚面前抬不起頭來。
她家小姐這不遺餘力坑國公府的行徑,真是太贊了。
裴甄磨了磨牙,狠瞪著雲卿道:「別以為我不敢,
只要你斷了各房的開支,我就去外面說,看你還要不要臉。」
雲卿沒接話,偏頭朝青蘭望去。
青蘭會意,「奴婢這就去賬房傳達您的話。」
裴甄聽罷,瞬間急眼了。
她可不想再過三年前那種拮据的生活。
朝堂有朝堂的明爭暗鬥,內宅有內宅的爭風吃醋,而貴女圈也有貴女圈的攀比炫耀。
手裡如果沒銀子,她還怎麼出風頭?
怎麼被人追捧?
「雲氏,你別給臉不要臉,如今你所有的尊榮可都是我國公府給的,
惹惱了我兄長,他賞你一紙休書,你這輩子都別想抬頭做人。」
雲卿笑了笑,揚起下巴指向院子。
「三妹妹還是端莊些吧,別讓你兄長的妾室們看了笑話,
這要是哪個不長眼的將你這潑樣傳揚出去,小心日後找不到婆家。」
「你……」
裴甄還想咒罵,門口的福嬤嬤急忙衝進來捂住了她的嘴,然後朝雲卿望去。
「少夫人,幾位貴妾已經送過來了,您看著安排吧,
三小姐少不知事,您別與她一般見識,奴婢這就帶她離開。」
說完,她連拖帶拽的將人給弄了出去。
雲卿看著兩人拉拉扯扯離去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
青蘭在一旁詢問,「姑娘,賬房還用去麼?」
雲卿想了想,開口道:「你去通知賬房一聲,
各房支取銀兩超過五十兩的,需經我同意。」
她現在不能徹底跟國公府撕破臉皮。
狗急了還跳牆呢,更何況這一大家子豺狼虎豹。
在沒有找到全身而退的法子之前,她還得與他們虛與委蛇。
老太太徐氏有句話說得在理,只要裴玄不同意和離,她就無法脫身。
納妾對於男人而言是天經地義的事,即便她告去官府也沒用。
想要順利拿到和離書,還得拿捏裴玄的把柄才行。
實在沒有,那她就製造幾個。
「姑娘,那幾個